2第九十三章：使者
“世子，秋水无端来卫王府白走了一遭。可毕竟人言可畏，如今还请世子与我一起喝下这杯绝交酒，从此婚丧嫁娶，各不相干。”穆晟夜看着腾秋水，对她所言的自然是十分赞同，也便毫不犹豫的端起了酒杯。
穆晟夜把酒杯凑到鼻息间，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滕秋水这个时候已经先一步将杯中酒喝光了，看到他如此表情，脸上顿时流露出了紧张的神色。穆晟夜把滕秋水的表情尽收眼底，却什么也没说，一仰头也将酒倒入了喉中。
屋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谧之中，时间在一分分的流逝，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到屋外的门板响了一下，哐当一声，像是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上的声音。
四角的熏香从香炉中慢慢的传来，袅袅的轻烟中屋内的一切都跟着摇曳起来。穆晟夜的俊彦在烟霭中被无限放大，滕秋水看着这张惊世的容颜心跳得越来越快，她不由自主的向他挨了过去，可是脚下一空，整个人便向桌角狠狠的跌了过去，只觉得眼前一黑，她感觉自己在难耐中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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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的滕秋水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热，整个人好像溺水之人已经被欲\火淹没，找不到一块浮木就要被活活焚尽。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的意识已经渐渐涣散了。她自信的寻找穆晟夜的踪迹，却一时辩不出了放向。忽然听到耳边门板又响了一下，穆晟夜就这么又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世子。。。。”
可是对面的男人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好像也在纠结着什么，让她在这样的氛围里更加的无助。滕秋水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矜持，哪怕是在这种情形下，她仅存的意识仍旧一遍遍的提醒她，她只有这一次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颤抖着向男人所在的方向将身体移了过去。她就是要取代苏茉儿，她不要离开卫王府。她坚信自己和穆晟夜成了真正的夫妻，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院子中一群麻雀被屋内女子痛苦的尖叫声惊得直奔了天际。即便是隔了这么远的距离，秋正园前院中的青柠和锦衣等人还是隐隐听到了自己小姐发出的声音。她们不由得同时面红而赤，眼见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可世子还在宠爱自己的小姐，如此凶猛，真让人害羞。
此时，房中的滕秋水药力已经散去了一大半，当他看清了头顶的男人时，便已经感觉到被一盆冰水狠狠浇下来的感觉。意识清醒了，身体也就变得格外的敏感。她看清了自己这个时候的情形，看到了面前男人的模样，巨大的耻辱和羞愧排山倒还的袭来。让她无助的大声呼救起来。可这个声音让她身上的男子彻底疯狂了，男人将女子的双手狠狠的桎梏在了她的头顶，让她的身体完全呈现出了一副予取予求的姿势。
“腾阁老家的掌上明珠，竟然也会青楼女子那般下药勾引男人。那我就如你所愿，让你尝尝青楼女子该有的滋味。”
之前苏临仙被金姨娘调教得颇懂得些闺房姿态。而他因为错选苏临仙，错爱云翳后也着实受了些刺激，一段时间以来，醉卧青楼，烧金无数。更有青楼红粉送上规格孤本，里面用极精巧的笔络勾画出闺房男女三十六式。
可怜疼秋水今日初次承欢，方才在药力的作用下身体已经被虐到了极限。可是这个时候，穆碧谦更是发狠了一般，将那青楼画册中三十六种姿势都在她的身体上试了一遍。
原来那时穆碧谦让被明夏引着来到了内院。他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好容易才理顺了内宅从外地的庄子赶回来，便听说了自己的九弟竟然纳了縢阁老家的二小姐为侧室。之前他对苏茉儿的行事为人已经打听得一清二楚，明知道自己不该再有非分之想，可却管不住自己的心，一大清早便来了卫王府。再次见到过卫王府的气派之后，他由衷的感到了穆氏一族重振繁荣的光明前景，也同时为自己姓穆而感到从未有过的骄傲。同时也不由更羡慕起自己的这位九弟来。兄弟二人刚刚落座没多久，穆晟夜便被人急匆匆的叫走了。如今明夏让他去内宅，他心底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丝丝的期盼来。
却不想，再次见到自己的九弟穆晟夜时，他竟然对自己说了那样一番话。穆晟夜告诉穆碧谦，自己将退隐田间，从此穆家一门重归平淡。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便是让他娶腾阁老的独女。如果是这样，以后穆碧谦有了腾阁老这样的老丈人自然在朝中会有更多的帮衬。穆晟夜让穆碧谦自己选，如果愿意便推门进去，若是没这个想法便当今日之事他从来没有说过。
当时的穆碧谦大吃一惊，他看着自己九弟从容无波的样子，竟然真的能做到视荣华为粪土，将一次并肩王的王位说不要就不要了。倒是他穆碧谦就没有这么淡定了。失去了这棵大树的依靠，他的前途，他的官途，恐怕以后可以预见的便是从容易变得艰难。
可是当他心中有了选择，决定推开滕秋水大门的那一刻，他的心情便是极为复杂的。自己要娶的女人，竟然为了得到一个男人的宠幸不惜用下药这种见不得人的肮脏手段。想着自己将来的女人第一次却是把自己当成了另外的一个男人在他身下承欢。让他如何能忍，让他如何不很。可是为了荣华富贵，他也只能这样了。
夜已经深了，滕秋水像个断线的玩偶一般僵硬的任由丫头们服侍着穿戴整齐坐在床榻上。穆晟夜坐在她的对面，轻咳了一声道：“腾小姐，我六哥的马车就在外面，如今你已经是他的人了，还是早些随他回府去吧！”
滕秋水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她浑身依旧在颤抖道：“穆晟夜，你对我好狠！”
穆晟夜冷笑道：“滕小姐此言差矣。我说过下贱之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本来我是想从你所带的仆役中找一个男子进房。可想到你毕竟是腾阁老的女儿，总要给你父亲留几分薄面。我六哥乃是人中龙凤，如今也是朝廷命官，你嫁给他也不算是委屈了。”
这个时候的滕秋水嗓子都已经完全嘶哑了，她也停止了一切的反抗。确切的说她是怕了，想起今日穆碧谦对她的折磨，她是真的怕了。
转眼间，穆碧谦府上的一辆马车载着滕秋水离开了卫王府。不出几日，腾阁老的幺女便成立穆碧谦的妾室，后来听说成婚后穆碧谦对她日夜折磨，稍有反抗便拳脚相加，这是后话。
楚亦宸在西山天一大师处已经住了好几天。可即便是这样，他的心还是静不下来，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当他看着风行海亲手奉上的圣上口谕，他近日来越发消瘦的面庞更多了一丝悲凉的神色。
“太子殿下，皇上让您赶紧回宫呢！”
楚亦宸淡淡的笑着，可笑容里却满是自嘲的意味：“穆晟夜竟然为了她什么都不要了？”
娄烨和风行海一对难兄难弟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敢说话。
楚亦宸的目光看向佛龛中冲着他大笑的弥勒佛祖，而这弥勒殿此时所有的字迹都显得这样的醒目刺眼。
世上尽多难耐事，自作自受，何妨大肚包容。
“自作自受？”楚亦宸看到这几个字，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了。
开口便笑笑世上可笑之人。
“可笑之人？”
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来笑去，笑自己原来无知无识
观事观物，观天观地，观日观月，观上观下，观他人总会有高有低
“无知无识？总有高低？”
楚亦宸想着穆晟夜为苏茉儿做的一切，心底格外的难受。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选择他吗？就是因为他为你放弃了所有的女人，为了你放弃了在别人眼中梦寐渴求的高官厚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