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在遥遥的天际。79阅.

披了一袭神秘的光辉,洒万千光华,照耀着地上的万物。

云苏亦步亦趋地跟着身前沉默的男子,两人渐渐出了客栈,夜深了,在这多灾多难的土地上,还亮堂着的灯火很少。

只有寒风,还在不厌其烦地吹着,这霜风袭袭的,恐怕明日又会有雪。

地上的雪很厚,在人多来往之地,倒不觉得如何难行走,一旦到了人少的地方,就觉得举步维艰,每一步都会使脚深深地陷入了这样的大雪之中。

“你知道吗?这样的雪天,最好捕猎动物!”许久不说话的燕翎风,忽然停下脚步,回头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云苏愣了愣,笑道:“没想到你养尊处优,也知道这些!”她只是不经意地带过,没有刻意去说什么。

他的脸却不被人察觉地变了变,他回身执起她的手,携着她在雪地里慢行,“不是所有人,生下来都是养尊处优的!”

他的语气很淡。

云苏却察觉到一丝的奇怪,停了脚步,“你是皇子呢!”

“皇子如何?”他讥笑反问,苦涩漫在嘴边,是极少看见的疼痛感。

云苏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朝他走近了一点,手蜷缩在他的手里,默默不做声,她以为他要说什么,也许是他的故事,也许是身边人的故事。

他却什么也没说,只道:“今日来时,我见前面有湖泊,湖面上已经结了冰,带你去瞧瞧!”

云苏心一动,嘴角扯开,她笑了。

不是刻意,不是伪装,是按耐不住的,发自内心的笑,她记得在来时的马车上,她无意间问他,“北郡冰灾严重,那定有冻结的湖面或者河面。”

当时,他不以为意,“是有的!”

“哇,那肯定好玩!”云苏在宫中闷了许久,十分想要去放肆地玩上一回。

他嗤笑,“那有何好玩?”

她瘪瘪嘴,当时对他极不满意,没想到他竟然记得,云苏笑出了声音,说这隐忍的男人,其实都是闷骚的男人,一点都没说错。

既然之前说不好玩,那为什么此刻又要带她去呢?

“笑什么?”燕翎风回首,眉心成川字,嘴角却有笑意。

这样别扭的情绪,在他脸上融洽得很,让人一望便想要再望,望过去又只会更生仰慕,只想再看看也好。

这男人,上辈子估计是个妖孽!

这辈子,才能长得这么好看,云苏这样想,嘴角的笑意便渐渐拉大了,手在他手心里一转,主动握上了他的,“我很期待!”

竟然,还会心生期待,云苏苦笑笑。

燕翎风嘴角扬起,笑意绽放到最大,那心中的恼意怒气和不安的烦躁,此刻都烟消云散,目光中只有那抹笑。

即便,那不是敞开心扉的笑,即便,那再也不是之前痴恋他的傻笑,他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