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肆阁、主殿外,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

它们穿石,绕檐,倒是为主殿笼上一面天然的屏障,隐约能从其间窥探到一层坚韧不摧的法罩。

然而法罩内主殿里,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风景。

红鸾帐间玉石床上,轻喘吟哦,分明是动情欢-爱的声音,却是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那是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子,白玉肌肤三千青丝,他跪伏在床上埋着脸,是不可看见的绝色容貌。

他一手撑着床,一手绕到身后,不断抽动着体内之物,一出一进都刚刚撞在体内最为敏感的地方。

他的身体覆上了一层醉人的粉红,纤细的指尖上也跳跃着荧光,隐约的水声,不停地动作,他却久久不得解脱。

这是最为浪-荡的时刻,也是最为折磨的时刻,他其实痛苦不已。

简守有意识的时候就是在这么尴尬的时刻,突然的清醒让他的魔婴震动,腹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不敢停下来,停下了就会死掉。

简守只能随着本能动作,抽-插间更是粗鲁,他痛苦地伸长脖颈,就像是一只濒死的天鹅。

绝色的面庞露了出来,眉如墨画,唇若点樱,琼鼻星目,眼尾一抹邪魅的红,勾魂摄魄、似仙似邪。

可他脸色却苍白得可怕,额角有崩起的青筋,贝齿死死咬在下唇上,血迹从嘴角蜿蜒而下,喉咙间发出悲鸣。

躲藏在暗处的人再也忍不住,他卑微地跪在地上是最虔诚的态度,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主上,请让属下为主上输送修为!”

简守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才晓得这屋里是有其他人的。

顿时难堪和羞辱都涌上心头,和着身体了残存的暴躁,他低吼出声:“给我滚!”

一阵强大的威压打在枯的身上,让他飞倒在地并吐出一口鲜血,他慌忙爬起来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是!”

然后枯离开主殿,坚守在门外,他是主上身边唯一的近侍和死士,主上的一切命令他都会第一时间去执行,绝不让其重复第二次。

他是他最忠心的狗。

简守几乎是痛得在床上打滚,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做最折辱的事情。

他现在没有原主的任何记忆,所以他就不知道该用何种方法去疏导身体里横冲直撞的魔气。

他没有在心里呼唤系统,而是直接用嘶哑的嗓音喊了出来。

系统终于姗姗来迟,却像没有听到简守绝望的痛吟一样,语气甚为冷漠:“宿主,从现在开始我将不会再出现,你要记得遵循世界的本原。”

系统的话如当头一棒,打得他措手不及,为什么不会再出现?任务不用做了吗?世界的本原又是什么?

可任凭他怎么呼唤,系统都没有再出声,正如它所说,消失不见了。

一直到最后,简守才晓得遵循本原是个什么意思。

他就是万千世界中的一颗棋子,往哪里走,终点在哪,都是早已注定了的。

身体深处的欲.火仿佛要将自己活活烧死,他的指甲扣在狰狞的玉-势上,用着自残似的力度,他突然有点想哭。

事实上他的眼角早已浸出眼泪,打湿了被褥,伴随着一声低吟,带着血丝的欲-望终于泄了出来,简守也在瞬间晕了过去。

主殿外的法罩突然破裂开来,殿内也一片死寂,让守在殿外的枯脸色大变,飞身闯了进去!

简守陷入了梦境里,也可能不是梦境,因为在这里面,他一会是旁观者一会又是主角。

但他知道这是过去,以前是原主的过去,现在是自己的过去。

简家有儿郎,容貌艳丽,纤妍洁白,如美妇人;螓首膏发,自然峨眉,见着靡不啧啧。

院墙里有一株高大的梧桐树,正值晚春,梧桐树上缀满了白中带粉的花朵。

清风一吹,发出簌簌的微响,花瓣相互碰撞,然后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

一只宛如美玉砌成的手,伸出来接住了几片薄薄的花瓣,再轻轻一挥,花瓣便飘远了。

少年躺在树枝上,薄如蝉翼的衣带垂了下来,随风飘浮。

他偏红的嘴唇轻启,发出清雅悦耳的声音:“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

云阳简家,万千修仙家族中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家族,几百年来连个金丹期的修士都少之又少。

未曾可想千年前云阳简家也是修仙世族里的大宗,世事难料,如今却没落至此。

也许是上天垂怜,十六年前,简家诞生一子,名为简守,此子天生灵骨、聪慧非常,是修仙的好材料。

随着年岁的增加,简守的修仙天赋便日益凸显了出来,他根骨极佳酷爱剑法,十岁炼气,十六岁竟然就突破了基筑期。

若是简守老老实实地呆在云阳简家,一定能凭着自己达到元婴的高度,可就着他的天资到底是埋没了。

于是简家家主亲自拟了一封信,交付于简守,要他拜于正宗的修仙门派—太明巅。

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简守离开后简家就遭到仇敌报复,全族覆灭了。

简守也踏上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悲剧人生,从此潦潦余生。

太明巅距云阳简家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奈何简守的储物袋里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法器,只有几张代步符纸,还得节省着用。

天边突然飘来一团黑雾,骤然间魔气四溢,简守面色一凛,从腰间抽出软剑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简守被不断靠近的强大魔气给逼退了几步,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