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阁离万花楼不远,就在万花楼后面三百米的一条坊街上,万花楼是紧邻秦淮河畔的上等青楼,与之相比的小叶阁就成了黯然失sè的下等娼院,来小叶阁的多是斗升小民,花费个一吊两吊的就能乐一次,与万花楼的最低花费五两,那是天地之别了。

小叶阁只有万花楼三分之一大,虽外表不如万花楼富丽,可人气却是强过许多,大白天的进进出出的人连续不绝。陆七跟随婆子进了小叶阁的门,他那一身锦衣打扮,在众多袍衣中显得份外扎眼。

才进门就迎上个芳华中庸,满面厚粉的红裙女人,婆子立刻热情的笑道:“如凤妹子,今天大吉大利呀。”

红裙女人反应却是冷淡,微显不耐的一摆手,倨傲道:“少说没用的话儿,办你的事吧。”

婆子态度非常之好的笑点着头,领着陆七向里走去,陆七不用问也知道,红裙女人是小叶阁的老鸨,看那态度分明对婆子有敌意,想是同行是冤家造成的。

婆子对小~~叶阁内很是熟悉,穿门过廊,左拐右折的,很快带陆七来到一个天井内,陆七驻足一看,天井周围都是很破旧的二层楼阁,一阵阵的男欢女爱声在天井内回响,陆七扫眼间见半数的屋门挑挂着红灯,这让他的心为之生堵。

婆子径直走到左侧一层的第三个屋门前,拍了两下门,门里传出细声道:“是那位呀?”

“是我,有位贵客想见蝶舞。”婆子轻声说着。

“哦,你等一下。”门里传出细声说着。

陆七听的一怔,他此时的心有些忐忑不安,眼见屋门开了,有一老妇立在门里,老妇和颜看了陆七一眼,微笑道:“贵客请进。”

陆七和婆子进了屋,见这是个长五宽四的外室,老妇请陆七坐在客椅上,然后微笑道:“贵客很眼生呀。”

陆七耐住xìng子和声道:“我是头次来,请蝶舞出来好吗?”

老妇和颜道:“贵客即是头次来,那老身得说些规矩才好,蝶舞身子有病不能侍客,只是以舞娱客,有这个规矩当然是为了客人好。娱客的舞分三种,一种是胡人旋舞,一次一吊钱,一种是广寒仙舞,一次两吊钱,一种是狐媚chūn舞,一次五吊钱。”

陆七听了一皱眉,他就算有心赏舞,也不会在此看林小蝶跳舞,眉一挑和声道:“我不赏舞,愿出二两银子见到蝶舞,并与蝶舞说说话儿。”

老妇一怔,微笑道:“见蝶舞可以,不过蝶舞是哑女说不得话的。”

陆七一愣才知出了口误,忙道:“蝶舞应该识字,我与蝶舞书字交流也行。”

老妇微笑道:“那倒是可以,不过备纸笔砚要加三两银子的。”

明知这是借机宰人,陆七也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可以,不过我要与蝶舞单独交流。”

老妇欣喜的点头应了,取来了笔墨砚纸,由婆子磨墨,老妇去了里屋,过了一会儿,带出一名面部和颈部蒙着水绿巾帕,身穿水绿长裙的婀娜女子。

老妇和婆子出去后,陆七心情复杂的看着水绿一身的女子,而女子也用一双点漆美目打量着他。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陆七看着她和声道:“你是蝶舞,原名是林小蝶吗?”

女子身子一震,眼神惊诧的看着陆七,陆七心中己有八分相信了这女子就是林小蝶,因为谁也用不着冒充林小蝶来骗他。

女子伸出一只雪白玉手取了几上毛笔,饱墨后写道:“我原名是林小蝶,贵客是什么人?来找我有事吗?”

陆七看女子的字迹娟秀,尤其是那只雪白美巧的玉手引人暇思,他不由自主的想象这林小蝶,一定是非常美丽的女人。

他看字后和声道:“小蝶姑娘,你父亲名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