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马上。”温书柔应着,连忙走进卧室,拿起手机拨通了陆奕旸的电话,嘴里不断呢喃着‘奕旸哥,求你接电话,接电话’。

但电话刚响通两声就被无情的挂断了,温书柔胸口狠狠一震,再次拨通过去时,就传来一道甜美的提示音说电话打不通。

他这是把她拉黑了吗?

温书柔心里有些乏力,最后还是选择给何纪安打了个电话,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外面的两个警官看了下时间就催促道:“温小姐,时间差不多了,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马上……来了。”温书柔心里有些急,只好打开微信给何纪安发了一条消息,然后就走出了房门,看着他们道:“走吧!”

温书柔到了公安局后,就被带进了审讯室,坐下后,女警官给她端来一杯水,温书柔说了声谢谢,便端起水杯小抿了口。

公安局这个地方她以前倒是来过,但从来没有进过审讯室这种地方,坐在前面桌子前的一男一女警察的目光让她心底十分的不安和恐慌,喝了一杯水后,便抬眸问:“我还能再喝一杯吗?”

女警察闻言,给一旁的男警官使了个眼色,男警官便起身给她又道了一杯。

“谢谢。”温书柔接过水杯喝了半杯后,感觉嘴巴也没有那么干涩了,放下杯子问道:“你们想问什么?”

“刚刚我们派技术人员看过你电脑,伤害乔语微的嫌疑人登录过的那个贴吧网站,你也在使用,另外技术人员查看了你网页的浏览记录,发现你回复过那个嫌疑人的帖子,而且你们两个还是互关状态,你回复的所有帖子里就包括有乔语微所住的别墅地址和她工作室的地址,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女警官把调取打印出来的照片摆在桌前,眸子里透着几分犀利。

温书柔看了眼那些照片,敛下眸光:“这个网站确实是我经常逛的贴吧,但伤害乔语微的那个人我是真的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就是我贴吧上的那个人,我回复地址是因为那个人自称是乔语微的粉丝,她说有一套珍贵的发行套装想送给乔语微但是不知道地址,因为我去过别墅那边,所以我就干脆和她说了,我还和她私聊过,不信你们可以去查聊天记录,对方是个女孩子,不可能是那个男的。”

两名警官又相互看了一眼,从所有的回帖上可以看出那个嫌疑人时从别的帖子下面的回复才看到那条地址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自己这种多事的行为会给乔语微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不用演了。”

她刚垂下眼眸放低声线,审讯室的门就被推开,身穿黑色工装套装的易儒走了进来,将手里的资料扔在桌上,双手落入口袋中,靠在桌沿边。

“易队。”两名警官看到他,便连忙站起来颔首打招呼。

易儒点了点头,将凌厉的目光狠狠扫过温书柔那张娇柔的脸上,出声道:“你之前就去逛过嫌疑人所有的帖子,发现他是曲若曦的忠实粉丝,自从曲若曦因为在拍摄过程中受伤然后被封杀后,嫌疑人就在网上痛骂乔语微,甚至还花钱故意发一些黑乔语微的帖子,他大部分的帖子上都是关于曲若曦的,当然,也有许多对乔语微过激的言辞,你刚开始故意关注他,发乐一些让他比较感兴趣的言论,让他对你有印象,直到四月十九号那天,你看到他在网上说想让乔语微死之类的词语,可不知道乔语微住的具体地址,而又凑巧有个乔语微的女粉丝正好发那个想送乔语微东西的帖子,你正好转发了,而嫌疑人也凑巧看到了,这样,你的计划就实行开来了,不管嫌疑人对乔语微动用什么手段,你都是最干净的那个,什么都没做,就在网上打了两行字而已,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也不用负责,有了这场精心策划的计划,乔语微才会收到那些恐吓快递,而嫌疑人就成了你手里借的那把刀。”

温书柔动了动唇瓣,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就听见易儒继续说道:“而你再者之后一直在静静等待着消息,但一直没有等待,你怀疑那个人根本没有动手,因为乔语微没有把那个恐吓快递报道出来,所以外界都不知道,当然也包括那个嫌疑人,他也和你一样,在等待着乔语微出丑的样子,可迟迟没有等到,五月十一号,也就是前段时间乔语微受伤的前一天,嫌疑人在网上抱怨,说曲若曦都被封杀了,凭什么乔语微却什么事都没有,这不公平,一看到她那张脸他就想抓烂,他的这句话正好说到你心里去了吧!你也是这样想的吧!你之前就加过乔语微的一个忠实粉丝群,在里面知道乔语微十二号要参加一个商演,也从而得知了地址,就告诉了嫌疑人,哦,不,你是这样和嫌疑人说的,十二号晚上微微有个商演,真想零距离和她接触,和她合影拍照,引起他的注意后,他自然就来问你了,而你顺理成章的告诉了他地址,整个计划你周密至极,看似所有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实在你才是那个幕后的真正策划者,那个嫌疑人只不过是你手里用来伤害乔语微的一把刀而已,温书柔,身为女人,你真的是太可怕了。“

温书柔听着他的话,身体忍不住抖动了起来,低下头:“你……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故意泄露的,我真的只是无心的,我不知道因为我的一句话会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你说的那些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还有……我和微微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敢说你心里不恨乔语微?”易儒眯了眯眸,弯着身子缓缓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喃道:“据我所知,你应该是喜欢陆奕旸的吧!女人的嫉妒心可比什么都要可怕。”

“我……我没有,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你电脑里可都是证据,别以为你把那些浏览记录和聊天记录都删了我们就查不到了。”说着,易儒直起身子,嘴角扬起抹邪魅的笑:“你觉得我们警方的技术部门都是摆设吗?”

温书柔闻言,缓缓抬头,眼底略显惊慌和紧张,无声的看着他。

“所以,你现在认也好,不认也好,这都只是时间问题。”

“我能先见一个人吗?”

“谁?”

“陆奕旸。”

“不行。”

“为什么?”

“你现在可是犯罪嫌疑人,我们这里也不是什么菜市场,可以和你讲价还价的,你要是想请个律师,我们倒是可以帮你联系,况且,陆奕旸是不会来见你的。”

“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你伤害的可是她老婆,他之前请我吃过一顿饭,让我严查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必须给他一个交代,他要是知道这件事情是你做的,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不会的,不会的,我父亲救过他的命,奕旸哥不会对我这么无情的。”

“啧啧!自以为是还有一颗强烈嫉妒心的女人果然可怕,甚至还有点无脑,你父亲是救过他的命,这些年他已经在尽力补偿你了,而你呢?花他给你的钱,住他给你买的房,用他给你找的医疗团队,还让你读加拿大最好的学校,结果你却反过来伤害他的老婆,按照陆奕旸的性子,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易儒轻笑了声,摇了摇头:“好一出现实版的农夫与蛇,顺带,再和你说一声,你被羁押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告诉他了,而你,现在已经正式以故意伤害罪被逮捕了。”说完,给一旁的男女警官使了个眼色,自己则走出了审讯室。

温书柔恍惚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的大脑都在‘嗡嗡嗡’的作响,她没有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这一切现如今变得这般不堪一击。

看着那个女警官拿着手铐走过来时,温书柔愣住了,那一丝丝冰凉在接近自己手腕处时,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再次剧烈的疼痛了起来,脑海里忽然回想起那天去监狱里看到自己母亲时的画面,她的手上也是拷着副冰冷的手铐,后知后觉的发现,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和母亲走一样的道路?

为什么她们都要被这副冰冷的手铐给束缚着?

咎由自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