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堇安深呼吸一口气,无奈的起身,看着这目前的雨势,摆了摆手:“先回车上,看明成他们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好。”

***

宋堇安他们那边在紧急查案子中,这边的傅靳恒坐在茶馆中,细细闻了下茶香,放在唇边小抿了口,那股浓郁的茶香瞬间笼罩着他的味蕾,满意的舒展着眉头,嘴角微微扬起,轻佻戏谑的口吻缓缓萦绕在整个茶间里:“王老今天约我出来应该不单单是喝茶那么简单吧!”

“傅检年轻有为,是检察院里的翘楚……。”

“王老,我知道您时间宝贵,而且……这早上喝茶,我是没有这个习惯的,不过,这茶倒是好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沧桑男人,淡声打断他的话,不缓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饶有深意的看着他。

王炳天看着他那气定神宁镇定自若的样子,拿着茶杯的力道也用力了几分,他活到这把年纪什么人没有见过,如今却忽然被年仅三十岁的傅靳恒给压住了气势,这让向来强势的他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服气的,但现在是他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低姿态,尽管他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三十岁的毛头小子而已。

“既然傅检是个痛快人,那我也就不转弯抹角了,听说,王启宇的那个案子是由您负责的,我想着……。”

“哎……王老,我这个人啊!有一点非常不喜欢,那就是在我休息或者休假的时候和我谈我工作上的事情,王启宇的那个案子我现在没什么好说的,王老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也相处那么久了,自然是清楚我的性格的。”

“这事我知道,傅检向来讲究秉公执法,我是懂的,我只是……。”王炳天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难以启齿,但他向来知道傅靳恒这个人的行事风格,在法庭上嘴巴向来毒辣稳准狠,连圈内许多律师都不愿意和他打交道,可想而知,人到了他手上,请再好的律师也是没有用的。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就想着傅检您到时候能口下留情,我知道故意伤人是他不对,但……。”

“既然只有一个儿子,王老就更应该好好管教的,就不会到这个地步了。”傅靳恒再次打断他的话,见他还想说什么,便抬手制止他的话:“王老,我的职业是什么样的原则你应该懂的,前段时间有人检举了你的公司,我觉得王老因应该好好整顿下贵公司,至于您儿子的事情,就不劳您操心了。”

说完,傅靳恒就缓缓起身,单手落入裤袋中,另一只手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那就先谢谢老王今天请的茶了,今天雨大天冷,我就不多陪王老了,先告辞了,下次,我请王老喝更好的茶。”

傅靳恒勾起抹邪魅的笑,缓缓走出茶楼,看着外面的大雨,裤袋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齐越打来的,便笑着接了起来:“有事?”

“哥们,江湖救急啊!你现在在哪啊?”电话那头的齐越故意压低声音,十万火急的开口。

“刚喝完茶。”

“大早上喝茶?你这是提前进入养生了?”

“直接说事。”

“咳……我被我爸逮着了,来救我。”

“好处。”

“中午请你吃饭。”

“我是那种吃不起一顿饭的人?”

“那你想怎么样?”

“也是,你有我的我都有,你没有的我还是有,在你身上也没所求,所以我为什么要来帮你?而且今天这天怪冷的,还下那么大雨。”傅靳恒嘴角微扬,抬腿走向自己的车子方向,语气非常闲适,似是保持一个无所谓的状态。

“不是,老傅,你就说咋俩是不是兄弟,兄弟有难是不是应该帮一把?我们俩都认识那么久了,你看……。”

“别和我玩感情牌,你家老爷子只是想让你继承公司而已,他年纪也那么大了,你好歹也体谅一下他的良苦用心,玩了那么久是该收收心了,行了,挂了,我要开车了,好自为之吧!”傅靳恒轻笑了声,丝毫不买他的账,直接了当的回绝了。

“别别别,兄弟,算我求你了,以后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见傅靳恒打算挂电话,齐越可急了,连忙低声恳求道:“这样,你今天把我解救出去了,我上次拍卖回来的那只名表归你了,怎么样?”

听言,傅靳恒挑了挑眉,也停止启动车子了,嘴角微微上扬着:“好,二十分钟之内到。”

“仗义。”

和齐越挂断电话了后,傅靳恒就直接赶往了齐越所居住的别墅。

要说起齐越,可以用‘不学无术’这四个字来形容了,但这四个字是放在齐越父亲的眼里,他家的公司是家族企业,而齐越是独子,齐越的父亲再过几年就要六十了,现在就想着让齐越进公司先熟悉熟悉工作,等他退下来后,公司就直接交给他打理了。

但齐越并不想继承公司,他自己弄了个游戏俱乐部,倒是小有成就,在游戏圈里,他的俱乐部名声也挺大的,不过齐越的父亲却死活不肯承认,不管他在这个圈里赚了多少钱,他就是觉得齐越这个俱乐部就像是小孩过家家一样,不会长久的。

齐越本来就有逆反心理,他父亲越这样说,他就偏要对着干,而且还把这个俱乐部越办越大,这不刚带着自己的人从国外比赛回来,一到家就被他爸逮个正着嘛!

到了齐越所居住的别墅后,傅靳恒就按响了门铃,来开门的是保姆,看到傅靳恒后,便礼貌的点头打招呼:“傅少,您来了。”

“嗯,齐越呢?”

“少爷在里面呢!老先生也来了。”

傅靳恒挑了挑眉,笑了笑,走进去,清了下嗓子,故意提高声音喊道:“阿越……,哎,齐叔叔,你也在啊!”

齐父转头,见傅靳恒来了,严肃的脸上才露出抹和蔼的笑:“阿恒来了,快来坐,说起来有一段时日没见到你了。”

“是,是挺长时间没见齐叔叔了。”傅靳恒给齐越使了个眼色,走过去,坐在了齐父的身边:“我还想说,这两天去齐叔叔哪里讨两杯上次喝的茶来喝喝。”

“想喝你给我打电话啊!我让秘书给你送过去就好了。”

齐父和傅靳恒两人聊得正热络,齐越在旁边看着也算是松了口气,但看着他们两人聊天的架势,总觉得傅靳恒才是自己老爸亲生的,自己则是抱养的。

不过这么多年了,齐父确实是看傅靳恒哪哪都顺眼,而看自己哪哪都不顺眼,他倒是也习惯了,缓缓翘起二郎腿,姿态也变得悠闲起来了。

“我这年纪也那么大了,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你看他还那么不争气,我这公司我怎么好放心交给其他外人呢!他现在整天捣鼓那什么游戏俱乐部。”齐父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忧愁。

傅靳恒瞥了眼一脸闲适的齐越,齐越见状,摊手:“您现在不是挺健朗的吗?我觉得你再奋斗个十几二十年是完全不成问题的,我现在不想接手公司,我那俱乐部……。”

“别给我提那个俱乐部,一提我就气,你也少给我贫嘴,我就警告你,明年,最晚明年,你要是再不进公司,我就没你这个儿子。”说着,齐父抬手看了下时间,便起身:“我半个小时后还有个会议,懒得和你耗下去了,先走了,阿恒啊!有时间去叔叔那里坐会,陪我喝喝茶打打高尔夫。”

“好。”傅靳恒站起身,笑着点头应着,目送齐父离开:“那齐叔叔慢走。”

等齐父离开后,傅靳恒才重新坐回沙发上,目光不着痕迹的扫向他:“你爸说得没错,齐氏集团你迟早要接手,早接手晚接手都是要接的,没什么区别。”

“我现在才25,我才不想那么早失去自由,而且我爸公司里那些老狐狸一个个精明得很呢!我现在过去,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打压我,我现在不去受这个窝囊气,再等几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傅靳恒横了他一眼,伸手:“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