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预想中恐惧的神情却是沒有出现.柳云华仔细的盯着云姝的脸.在这种时候.她都要故作冷静吗.

“很好.我倒是要看看.待会儿这刀子割在你脸上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能这么嘴硬.”

她的脸上荡开了狠毒的笑容.握着匕首的手青筋冒起.回想着这段日子以來她所受到的屈辱.还有这些年來她的努力付之东流.再加上母亲和三弟的这两笔血债.统统都要在这个贱丫头的身上讨回來.

“云华.你……”

昌荣侯居然还有力气说话.柳云华恶狠狠的回过头去.“你闭嘴.”

什么..

“父亲.三弟死得那么惨.你居然如此漠不关心.母亲.母亲就是因为三弟的死才会疯了的.”

昌荣侯阴沉着眼色.他只知道.眼前的这名女子才是真真正正的疯了.“为父栽培你多年.难道就把你教成如此是非不分.”

他的声音虚弱.已经不见半点平日里威严的模样.

“是非.父亲.是非不分的人.可是你啊.哈哈.哈哈哈……”

柳云华突然笑了.一抹灼泪从她的眼角滑了下來.

这笑声在众人的耳中听來.如此尖锐.

二夫人的眼中满是担忧.她皱着眉头.本想挪过身子去拉住柳云华的脚阻止她前进.哪怕都是死路一条.她也觉得.云姝懂得医术.应该会有一线生机.

这种情况下.她依旧想要帮助云姝.

不想.对面那同样脸色难看的女子却是投过來一抹异样的眼神.好像在让二夫人不要轻举妄动.

这是……什么意思.二夫人动作一僵.难道.云姝已经有了法子.

“侍卫呢.侍卫呢.”老夫人的声音沙哑.

“祖母.这些年來对云华的栽培.可不是白费的.要支开这些侍卫实在是太简单了.我们侯府一家人想要共享天伦之乐.不想有外人在场.你说.那些侍卫们还会留在这里吗.”

“……你……”

柳云华得意的笑了.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天真的女子.是他们教会了她.做事要干净利落.而且很快.外祖母派的人就会出现.

到时候一把火烧光这里.谁也不会找到任何的证据.

突然.柳云华的表情一变.她手中的匕首落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众人疑惑的望了过去.只见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一手撑着桌面不让自己倒下.这无比剧烈的绞痛之感是怎么回事.”我……这……”一抹黑血从她嘴角溢出.

这不可能.她明明已经事先服用过解药了.

一阵清风拂过.鼻间传來那淡雅的香气.云姝居然站了起來.缓缓走到她的面前.

“你.你还有力气……站起來.”

云姝伸过手去.拿起了摆放在柳云华身边的一杯酒.仰头饮下.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來.

“你.你沒中毒.”

“不.我也吃了这些菜.自然是中毒了.”方才柳云华一直盯着自己.如果自己不吃.只怕她心中会无比煎熬吧.

“那……”难道.那药性失效了.

这时.众人只觉得四肢渐渐有了力气.他们已经能勉强撑起身子.反而是柳云华.已经痛得倒在地上.口中时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吟.

“姝儿.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祖母.嫡姐在菜中下毒.我是知道的.所以事先我便在菜中放了解药.”

“不.你.你胡说.你怎么可能……会.会有解药..”那名黑衣前辈明明说过.只有羿国云家的人才懂得解.柳云华不信.“难道.你还认识云家的人.”

云姝沒有回答她的话.“不得不说.嫡姐的手段确实高明.”

一提起柳云华.众人的眼神变得冰冷无比.

“姝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昌荣侯坐起了身子.目光沒有再在云华的脸上停留半分.

“父亲难道沒有发现.五姐的模样十分奇怪吗.”

昌荣侯立刻看向柳云清.他只是觉得.她的目光呆滞无神.

“嫡姐还知道为自己留一条退路.控制五姐去下毒.若是事情败露.嫡姐肯定会将一切的过错推到五姐的身上.要知道.傀儡是不会开口辩解的.”云姝转而看向老夫人.“祖母.都是云姝不好.让祖母和父亲受苦了.若非如此.嫡姐又怎么会心服口服.”

柳云华算是明白了.如果她事先知道自己下了毒.阻止众人用膳.又或者自己发现计划失败.而柳云姝又站出來指认自己.那么至只要将一切罪过推到不能开口辩解的柳云清身上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