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的时候,吕露打给她爸打了一个电话,稍微说了几句。

果然,一下汽车,就有位中年人焦急的等着,四五十岁的样子,可面相特别显老,根根白发丛生,皮肤泛黄发皱,脸上总是带着一种忧愁之色,眉头紧紧皱着。

不用搭脉,方浩也看得出来,吕露的父亲是操劳过度,心力交瘁,身体的健康状态已经比较危险了,就像火药桶,随时都可能因为一点小火花而引爆,到时候就是病来如山倒了。

“爸!”吕露甜甜的叫道。

“伯父你好,我是吕露的朋友,我叫方浩。”方浩也自我介绍道。

吕宗明上下打量了方浩一遍,愁云密布的脸上,总算稍微露出了点笑意,呵呵笑道:“好,好,年轻人不错啊!这里不方便,我们回家再聊,回家再聊。露露妈啊,早就准备好了一桌饭菜,就等着你们俩呢!”

“上车吧,条件简陋,不要见怪啊!”吕宗明指着辆摩托车说道,看模样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吕宗明好歹也是个小老板,从曾经买得起上百万的项链,到今天只能骑着辆老旧摩托车,可见他目前的状况有多困难。

吕宗明骑着摩托车,方浩坐在他后面,而吕露则是坐在方浩后面。

这下就尴尬了,方浩的背上传来一阵阵柔软触感,这可是合法的带球撞人。而吕露的父亲吕宗明就在方浩面前,他必须得咬紧牙关忍住,憋住,绝对不能起反应。

乡下的马路比较差,年久失修,时不时有开裂的坑洞,修修补补,导致一路上非常颠簸。尤其是吕露紧紧挨着方浩,每一次颠簸对他来说,都是一次享受,也是一种折磨。

好在吕露家离着车站不远,摩托车开了七八分钟就到了,是临着一条小河的别墅,同样看上去有点老旧,起码也是十几年前的房子。

十几年前,能在乡下建这么大一栋别墅,可见当时的吕宗明财力颇为雄厚,恐怕是那种镇子上出了名的大老板。

不过,现在的状态则是完全不同了。

方浩的视力远超常人,他远远就看到,别墅外的围墙上,被人泼过红色油漆,还贴过许多纸。

虽然吕宗明极力想要掩盖,努力的去清除这些东西,但难免会留下许多痕迹。围墙整体看上去就非常不一样,到处都有胶水和残留的纸片,还有黑色红色的残留笔画,大概是被抹去的大字。

方浩甚至可以想象那种画面,家道中落,债主上门,泼油漆,写大字,到处贴纸片,早上骂,晚上骂,天天堵在家门口,甚至冲击家门,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抢走。

大概是吕露也注意到了这些细节,脸色忧愁,不过在进门前,还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努力的摆出笑脸。

“妈,我回来了!”吕露小跑着冲进厨房。

“露露,你可总算回来了,妈都快想死你了。”

吕露的母亲也显得比较苍老,可从脸部轮廓和气质上,仍然能看到曾经迷人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