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骁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照到了他的身上,他揉了揉脑袋,坐了起来,四处看了看,看到了已经穿着衬衣长裤躺在他身边儿看书的凯文。他很安静,银色的长发还没扎,戴着一副金边儿眼镜认真的高挺的鼻梁被阳光打下一层淡淡的阴影,低垂的眼帘让他少了几分霸气,多了几分柔和。

我们又同床睡了。

这次白骁淡定了很多。

“还早,”凯文看了眼表,现在是清晨六点半,“你还可以睡半小时。”

“你每天都起这么早么?”白骁问,他身体感觉好多了,恢复了元气。

“以前有个习惯,早上起来会看书。”凯文用一枚叶子形状的书签插在了某一书页上,合上了书本,“都是闲书。”

他站起来,对白骁说:“我去准备你的饭,和你早上的药。”

白骁乖巧的点头,凯文关门走了之后,他窝在床上闭着眼又躺了一会儿,空气里还有凯文身上淡淡的味道。半响,他才起床穿衣叠被子,开始洗漱。

等他推开门的时候,从三楼的卧室都能闻到一楼厨房传来的苦药的味道。

陆羽不是可以把药水的味道变一变么,为什么不变成甜的!

帝国最帅的男人端着个小板凳,等在熬药的锅前面,带着金边儿眼镜,卷着自己衬衣的袖口,一只手里握着他价值连城的闪瞎眼的腕表精准的计算着时间,一只手拿着昨天陆羽留下来的小本子,照着上面的说明煎药。

白骁下去之后,凯文笑眯眯的说:“正好,早饭之前喝了。”

面前是一碗黑乎乎的液体,白骁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

“陆羽说有助于你恢复,”凯文揉乱白骁的头发,少年的丹凤眼吊出了一丝妩媚的弧度,眼角的泪痣有种娇俏的味道,他不情不愿的端起碗,凯文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头发,“乖。”他盯着白骁喝完了这一碗黑乎乎的怪异味道的汤药,又哗啦啦拿出来好多巧克力,说道:“要来一块吗?”

白骁被苦的要哭了,但还是面瘫着脸,接过来一块红梅巧克力:“要。”

真尼玛苦醉了。

凯文意外的特别喜欢甜食,什么巧克力啊,糖果啊,蛋糕面包,甜的他都喜欢。喝豆浆会放糖,喝咖啡会放糖。

喜欢甜食的男人大概都很浪漫吧。白骁倒是不太喜欢,比起甜点,他更喜欢肉。

凯文端上来精致的早餐:“你要逼着自己多吃饭。”

白骁点头,拿起刀叉开始吃,凯文随手把腕表放在了餐桌上,摘下来眼镜,白骁问:“你近视吗?”

凯文摇头:“我远视。”顺便把一个小瓶子递给白骁,“今天中午的份。”

“中午也要喝?”

“不许倒掉。”凯文放下来袖子,“给你糖果。”

“恩,”白骁接过来,“晚上想吃鳗鱼饭。”

每次进学院都能遇到安格尔也是很奇妙。

都怀疑里昂和凯文是不是约好了,总是偶遇,安格尔下车,看见白骁,二话不说直接冷哼一声甩手就走。

“二殿下,早啊。”

“将军,很巧啊。”

白骁弱弱的看着凯文的眼睛,气氛有点儿诡异,凯文嘴角在笑但眼睛没在笑,里昂一身黑站在银色跑车的旁边,两个人似乎很友好,但剑拔弩张。

白骁和里昂眼神对上一瞬间,白骁侧过身体,下一秒转身进了国立大。

星期一第一节,唤醒所有国立大新生脑细胞的都是魔药学老师的随机课堂小测,随意抽人,抽到谁谁就去讲台在众目睽睽之下配置药水。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配不出来,毕竟魔药课是大一新生最难的一门课,老师也是最难搞的老师。白骁这次来晚了,礼堂后面的位置都被占了,就剩了第一排,他叹了口气,坐到了第一排的边上。

安格尔扣扣桌子,坐到白骁身边,瞅了白骁一眼,说道:“婊-子。”

白骁眸子一沉,转而微笑的说:“是你不行。”

“你!”安格尔咬紧了嘴唇,“是你去勾引他的。”

“连自己男人都管不好,”白骁一针见血,“你敢说他对你诚实么?”

“我……”安格尔恶狠狠的说,“是你的原因!”

“回家好好问问,”白骁说,“里昂有没有和别人上过床。”

白骁逗着这位小可爱,安格尔听到这句话都快气哭了,他可是第一次恋爱,初吻初夜全部给了这个男人……他承认自己是很任性,但是这种事情……

“你无耻!”

起初两个人说话声音还小,现在安格尔一排桌子站起来了,讲台上的教授朝着这边看过来,她是个不好相处的老女人,穿了个紧身皮裙,走路姿势一扭一扭,站到了安格尔面前。

“你有什么问题么?”

安格尔又砰的一声坐回了凳子,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