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十几张矮几,呈“八”字型布置。杜深就坐在“八”字型的前方,也是中间。杜深的面前,同样放置一张宽敞的矮几。他盘膝,就坐在岩石地板上面。

大殿里的矮几,基本酒空菜尽,显得有些狼藉。唯有杜深面前的酒菜没怎么动,不少碗碟散发着淡淡的热气。

白苏儿快步走向杜深,打量周围,讥诮道:“原来你就是忙着饮酒作乐啊!”

杜深面色平静,不紧不慢的道:“并非忙于吃喝、招待。刚才与人商议事情,因为干系重大。这才启动阵法将你阻拦在外,不要多想。”

白苏儿冷笑,略微旋转身子,扫视空荡荡的座位:“那怎么不等我进来,其他人就飞走啦?”

杜深微笑:“事情缺乏证据,尚无定论,说出来徒增烦恼。等我确定以后,再原原本本的告诉你。”杜深伸手,指向矮几的前面:“可有闲情与我共饮?正好与你说说话。也免得浪费面前的灵材美食。”

白苏儿驻足,扫视矮几上面的食物。食物五花八门,蒸煮煎炸,散发淡淡的香气。眼前的食材品级很高,比白苏儿昨晚享用的食物珍贵太多。

“你倒是大方,”白苏儿暗自有些不快,坐到杜深的对面,“看来,刚才的都是贵客?”

杜深微笑,不答。他摆放酒杯,缓慢的给白苏儿斟酒。酒液为顶级灵材所酿,有益修为,堪比丹药。

白苏儿端起酒杯,轻轻一抿,继而略微仰头,一饮而尽。酒意醉人,白苏儿的脸颊微微红润起来。酒液所化的灵气在体内运转,时而冰凉,时而温暖,白苏儿不禁略微慵懒。

白苏儿放下酒杯,伸手把杜深面前的酒壶夺过来。她自斟自饮,动作缓慢:“不是要与我说话?说啊!”

杜深端起一碟蝉蛹似的食物,放到白苏儿面前:“灵酒阴寒,最好以澜蝉相佐。还是你先说吧。你来找我,多半有事吧?”

白苏儿暗自冷哼。若非想要打问王二的事情,她才不会陪杜深喝酒。白苏儿伸手,将杜深半空的酒杯斟满:“你也喝!这酒炼制艰难,可别浪费。”

杜深一笑,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白苏儿以法力摄起一粒澜蝉,扔进口中,咀嚼起来:“当年在上元城镇守阴府,你可曾留意燕王府的动静?”

杜深点头:“有的。”

白苏儿的目光犀利起来:“那你一定曾经发现,有鬼灵在王府里进出、徘徊?”

杜深微笑摇头:“不曾。”

“撒谎!”白苏儿重重一拍桌面,震得碗碟发出轻微声响。她醉眼蒙眬,不快的质问:“那鬼灵出入王府两年多,时常与我相处,你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杜深平静的摇头:“没有就是没有。”

“当真没有?”白苏儿半信半疑。她扭动身子,侧对杜深。她以手臂按住桌子,身子前倾。她直视杜深的双眼:“你从来没有留意到我?也没有发现在我周围出没的鬼灵?”

杜深摇头,平静的对视:“王府自有守卫,我犯不着太过关心王府的安危。”

白苏儿僵持片刻,泄气的收回身子。她一阵失神。

寻思片刻,白苏儿猛然清醒:“你不是有话对我说?是什么?”

杜深状似沉吟:“这话不好开口。你先吃菜。”

白苏儿以法术幻化筷子,夹起一块蔬菜送入口中。她咽下食物,等待片刻。她无心小酌,催促道:“有话快说。”

杜深笑道:“为何在意那个王二呢?他不是已经消失?就算解开心中疑惑,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苏儿摇头,忍不住端起酒杯再饮:“你不懂!此事已成我的心结,若不解开,将来恐怕妨害修行。”

杜深一愣,笑容减淡:“如此严重?看来我该如实告诉你。那王二不过是我布下的棋子。”

白苏儿一愣,仿佛听错:“你说什么?王二是你的棋子?为什么?”

杜深笑起来:“你说呢?”

白苏儿心中震惊,心烦意乱,头脑混沌。她忍不住大喊:“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