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镜子里面映出的,是一整面白色的墙壁,而就在刚才,那里还挂着一幅五尺长的刺绣图。

仙枍倒吸了一口凉气,反手便把镜子朝下扣住了。这幅梅心雪为什么会再次出现,而且,已经过去一千年了,现在出现又到底暗示着什么呢?

摇了摇脑袋,仙枍把那些想法赶出脑海,收起见尘镜专心修炼,假装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却也到底难以平复心情。

而另一处的宫殿里,一身血色纱衣的暮雪捏碎了一只玉杯,是了,这里还是仙界。

“这胆子,真是愈发小了。”暮雪嫌弃地说着,手指上沾了的酒液被她用法术蒸干,玉杯也恢复原状。

暮雪说的不是别人,正是把见尘镜收起来当缩头乌龟的仙枍。暮雪差点怒极反笑,之前仙枍在化月之阵中的遭遇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特意弄了这一出,就是为了提点一下那个蠢货,结果她后面白墙现血字的戏码还没有上演,唯一的观众就放弃观看了。暮雪能不气吗?这可是她特意为仙枍准备的小礼物啊。

“何必,她又不会记得。”仙君换了一本奏章,继续阅读。

暮雪挑眉,拿了一颗艳红的石榴来剥。漫不经心地说着:“她若离开天厥山,自当不会再回去了。又哪里还会真的忘记?倒是你,还没娶到那朵小白桃花啊,还真是让人同情呢。”

闻言,仙君提笔的动作微顿,又恢复流畅,道:“缘之一字,不可强求。”

暮雪捻起一粒石榴籽,放在舌尖细细品尝,然后吐掉,说:“堂堂仙君竟还相信缘分?不过我看你的缘分很快就要来了,一朵白桃花而已,也就这阵子的事情了,瞧着吧。”

仙君放下朱笔,不置可否。

但暮雪的话,他又当真如表面那般镇静,一点也不在意吗?当然不可能,毕竟以暮雪的能力,能够窥见的,的确很多,很多。

至少不会是空穴来风。

一晃三日过去,仙枍掐着时间从泻月瀑中出来,坐在枝头等着寒子呇来找她。谁让她没那个本事找到对方呢。

寒子呇来的倒是不早不晚,仙枍也就刚刚把袖子里所有的辞木果吃完,他就来了。事实上仙枍已经等了一天一夜了,但是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师兄,我们今天练什么?不对练什么都好说啊。”仙枍晃着双腿,朝远处的寒子呇说到。

寒子呇摇着扇子,走的不慌不忙,也没有急着去回答仙枍的问题,指尖轻动,就看见仙枍从树上直直掉了下来。

仙枍用她这段日子练出的高超反应能力及时做出了应对动作,避免了头朝下脚朝天的悲剧发生。

“咳,咳咳,师兄,你这见面礼有点特殊啊。”仙枍撑起一个微笑,咬牙切齿地问好到。

“是吗?”寒子呇不依不饶,“怎么个特殊法?”

仙枍心中恨恨,这人就喜欢明知故问,可惜她还不能实话实说。目光含泪指责寒子呇,然而对方拒绝接收。仙枍压下怒火,道:“师兄这一句话没说的,就既检查了我近日的修炼情况,又练习了我的反应能力,自然特殊之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