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Kingsly,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公司的业务我不懂啊……怎么做一个代理总裁还有这么多烦心的事要我决策?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你的公司撂下了……我可撑不到三个月啊,我就快被每天堆积土山的文件烦死了……”

陆衍打不通他的手机,只好在酒店的电话里留言。

易宗林按掉电话留言,松开领带,走进房间。

在看到冰冷的房间和空荡荡的大床后,他停下了松领带的动作,一个人,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羿。

蓦地,他从西装口袋里将那只黑色却在中间镶着金边的钢笔拿了出来。

他细细地看着这支钢笔许久围。

“Kingsly,生日快乐……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喂,你别这样嫌弃的表情嘛……听我说,女生送男主钢笔的含义是——把我们的爱情珍藏在我心,人家很用心去选的……”

“洛威……我根本就不想跟易宗林在一起,我根本就不爱他,其实当年跟他在一起和分手都是有原因的……”

脑子里不断交替响着这两句话,他的面色越来越深沉,眉宇间却凝着一股平日极少在人前显现的失落和颓废。

手机在此刻响了起来,打断他的思绪。

“总裁,很抱歉打扰您休息,实在是事态有些紧急。”

易宗林面容冷肃,眉心皱了一下,“什么事?”

“我暗中调查到,第三场庭审,傅小姐将会听从占至维律师团队的建议,对您进行控告……”似乎很清楚易宗林听到这样的消息时会有怎样的心情,申秘书说话渐渐转小声,“听说傅小姐那边已经找到有力的人证能帮傅小姐指控您,情况可能会变得有些棘手。”

易宗林微微抬起下颚,过了很久,他发出略微低沉的声音,“你是说?她准备控告我?”

“目前看来——是的。”

易宗林沉默了片刻。

“总裁,我们恐怕需要做防范了,如果真的被傅小姐的律师钻了空子,恐怕真的会危及到总裁您的……”

申秘书话没说完,易宗林已结束通话,他的脸色森冷阴恻。

几分钟之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傅思俞的手机号码。

可是傅思俞对他设置了禁止呼入。于是,他拿起沙发旁矮柜上的电话,再度拨下她的手机号码。

她显然没有料到是他打来的,声音悦耳动听,“您好。”

他面色阴沉,没有开口说话。

她下一秒声音转为狐疑和冷漠的疏离,“易宗林?”

他沉静地看着酒店的落地窗,那里可以看到整个曼哈顿的夜景,淡淡开启薄唇,“考虑好了吗?”

“真的是你!!”她的声音瞬间从悦耳转为冷漠,言辞里还带着浓浓的对他的厌恶。“什么考虑好没有?”

他如平日一样自负地、冷傲地,不疾不徐地吐出,“嫁给我,还是失去孩子的抚养权?”

“你真可笑……官司还没有打完,你觉得我会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我也只跟你说一次……我会跟你打官司到底。”

“如果官司结束以后,你为了孩子的抚养权而再来找我,恐怕到时候,我不会再有现在的耐性。”

“你不要用这些话来威胁我……一个星期后的庭审,我赢定了。”

“你真的觉得你可以控告得了我?”易宗林眯起眼,眸底迸射出锐利的光。

“这是你逼我的……我没得选择。”

“如果我输了这场官司而坐牢,你毫不在意?”

“我……”傅思俞顿了一秒,然后坚定地吐出,“我不想最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但你逼得我已经无计可施……当然,如果你此刻愿意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也许我们还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孩子的事。”

易宗林如往常一样自负地笑了一下,“思俞,你真的舍得告我吗?”

傅思俞在手机那头怔了一下,然后冷声反问,“你觉得呢?”

“你不舍得……我们曾经相爱过,也曾有过最亲密的关系,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磁性的嗓音,沙哑地说。

她顿时双颊发烫,“易宗林,我真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有这份自信。”

“你其实在乎我,不是吗?”

“我随便你怎么想……总之我不会屈服于你,也不会放弃睿司的抚养权。”

易宗林眼眯成一条线,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幽冷,“那好……那一天,我等着你尽可能的打败我。”

“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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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跟易宗林的通话,傅恩同抱着一颗枕头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哦,是我今晚想要

跟你和睿司一起睡,不小心才听到你在打电话的。”

傅思俞把手机放在床头上,然后躺下身子。

傅恩同掀开被子,在傅睿司的身边躺了下来。

傅睿司睡中间,傅思俞和傅恩同睡两边,因为床足够大,并不觉得拥挤。

傅恩同侧过身子,睁着大眼看着傅思俞沉静的脸庞,“大姐……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打这通电话给你?”

傅思俞闭上眼。“我不想考虑。”

未免吵醒已经睡着的傅睿司,傅恩同很小声说,“你不觉得他问你的问题很怪吗?”傅思俞的手机是很老旧的那种老人机,所以傅恩同听到了傅思俞跟易宗林之间所有的对话。

“有什么古怪,他不过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我觉得他的问话更像是……不过不太可能,那坏蛋怎么会是心里堵着气呢?”傅恩同自顾自嘀咕道。

傅思俞眉心微微蹙了起来,然后睁开眼。“你说……你感觉他心里堵着气?

“你没感觉到吗?”傅恩同颇有兴致地支起身子。“我感觉那个人今晚跟你打这通电话,连声音都跟平常冷静自制的他很不一样,隔着电话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