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你对着个装了沙子的布袋子一直打个没完做什么?别是小姐叫你做些什么你又偷懒呢吧!”柴房的刘婆子扯着嗓门道。

红袖,也就是原来的赛鲜花,顾宛好说歹说才把她的名字改掉,此时正满头大汗地撩着袖子打着面前吊在树上的沙袋,头也不回:“就是我家小姐叫我打的,说我打完了就有肉吃!”

刘婆子瘪瘪嘴,一扭一扭地进了柴房去了,她就不明白了,自家丫头长那么俊,又能干,怎么小姐偏偏挑了这种人做贴身丫鬟?!

不满归不满,刘婆子却是不敢随意说是非的,只能恨恨地对着院子里的背影啐了两口。

红袖打完沙袋,兴冲冲地往菡萏苑冲,“小姐小姐,我打满了五百下了!”

顾宛从账本里抬起头来,“没有偷懒吧?”

红袖鼻尖红红的,小嘴一撅,“奴婢才不是那种人呢!”

顾宛大手一挥:“去跟赵嬷嬷说一声,今天中午咱们吃红烧肉!”

红袖欢呼着跑出去,顾宛看着她跳脱的背影,深深觉得自己是不是糟蹋了一个好名字。

红袖看起来人不大,却长得结结实实的,有一身怪力,就是能吃了点,一个人能吃整个菡萏苑人的饭量,所幸顾宛不缺粮食,倒觉得自己捡了个宝,训练好了,自己下次碰到一般小混混什么的根本不用出手。

收好账目,顾宛揉了揉胳膊,伸手从梳妆台的匣子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瓶,拿在手里瞧了半天,若有所思。

这小白瓷瓶是她在教训流氓那天晚上出现在她的梳妆台上的,是上好的治疗外伤淤青的药。

只抹了两次,顾宛手上的淤青就褪去了。

顾宛觉得有点邪门,那天的事情除了自己和那几个小流氓知道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才对,顾家的人更不可能知道。

难道有人跟踪?说起来那笔横空出世的银子顾宛至今也没找到来源,莫非是同一个人?

不管是谁,顾宛都没有感受到恶意,害人的人不会暗中给顾宛送外伤药,说句难听的话,如果真有恶意的话,送药不是脱裤子放屁嘛!

不过顾宛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有一种暗中被人看着的感觉,两个字,不爽!

毫无头绪,顾宛现在只能希望新请来的护院头头能起点作用。

中午去湘竹苑陪着苏氏和顾余沥用过午饭,顾宛就回了菡萏院,遣小丫头叫来了齐云轻。

齐云轻现在是顾家的半个管家,大小事务基本都要经他的手,最开始还会出一点半点差错,如今已经是得心应手了。

“庄子里的桃花是不是都开了?”

齐云轻笑道:“开了,开的好着呢!今年桃子应该也收的不少,赵四家的老大赵钱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蜂箱放在了院子里,正授粉呢!”

顾宛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我听说最近抚远镇上出游赏花的年轻人不少?”

齐云轻一愣,立刻会意,“宛宛的意思是?”

“除了合并宅子和庄子的工程还没完,庄子基本已经打理完了不是?先开放桃园,在里面设上石桌,不是游玩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