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我可比不得云小姐,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柳醉烟笑的妩媚动人,眼里却有藏不住的凌厉,“你也知道,丽人阁最不缺的就是文人雅士,这诗,可看着很眼熟呢!”

云浅荷身体狠狠一抖,脸上渐渐流露出害怕,这诗确实是她事先托人写的,好在宴会上吸人眼球。

不过她明明警告过那人,不许将此事泄露出去,柳醉烟如何见过?

云浅荷强自镇定,咬咬嘴唇才道:“你无凭无据,就说自己见过这诗,你觉得谁会相信?”

柳醉烟眯了眯眼睛:倒是有几分急智,不过当着自己面无视自己的人,怎么能轻易放过?

“那既然此诗是云小姐所作,那云小姐倒是说说,这首诗到底表达的是个什么意思?”

云浅荷一愣,捏着纸张的手开始发抖。

说实话,她本就不通文墨,勉强背下来都花了一整日,如何能知道诗的深意?

“哎呦,看你这幸灾乐祸的小眼神,原来得罪你的人就是云家这个花痴女啊?那你不用出手了,她丢丑丢定了。”庄曲然凑近顾宛,随意道。

“这话怎么说?”

“云家这个女儿可是掌上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小到大可没被父母逼着学过什么东西。我猜啊,刚刚她把那段诗念出来已经不容易了。”

“不够。”

“什么?”

“她丢丑是她自己的事,我还没有报仇呢!怎么能轻易叫停?”

“我倒是很好奇,”庄曲然打量着顾宛,眼神变得玩味,“她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这么死下狠手。总不会是跟你抢男人什么的吧!”

顾宛用看脑残的表情看了庄曲然一眼,“你觉得抢男人她会是我的对手吗?”

庄曲然一噎,下巴都快惊掉了,“莫非你真的好男风?”

“如果跟以前一样的话,应该没错。”顾宛随口答道。

她是喜欢男子没错啊!

即使换了身份,性趣向还是正常的,不过穿了男装,易了容而已。

如果有人要会错意,也不是她的错嘛!

凉台上的针锋相对还未结束,柳醉烟当然不会轻易退步:“怎么,云小姐好像不知道自己写出的诗的含义为何啊?这也难怪,毕竟……”

“这首诗写的是残莲受风吹霜打之后惹人怜惜的景象。”一道清浅的声音从台下传来。

众人闻声看去,人群中一不起眼的蓝衣公子摇摇晃晃站起,身旁跟着个埋首不语的矮小少年。

云浅荷感激投去一眼,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公子能有此心境,倒是跟我有同样的际遇了。没错,我就是在看到残莲之后有感而发,才写下此诗的。”

埋首的顾宛忍不住冷笑:蠢货!

分不清救命稻草与敌我的人可不就是蠢货吗?

“那就奇怪了!”庄曲然做出疑惑状,“现在正是盛夏,莲花徐徐而开,哪来的残莲呢?自入夏以来,也未曾见过大风冷霜啊!”

“这……”云浅荷一噎,“我是以前看到的,觉得甚好才写下来……”

“哦!原来如此啊!可是今日是为花作诗,姑娘呈上的绿玉冰清莲正是相映成趣、美不胜收之态,这诗可不太应景啊!”

“这……”云浅荷费力地扯出一抹笑,想着怎么挽回,却不想下一句话就生生将她打下深渊。

“不过观姑娘文采,现场即兴赋诗一首应该不成问题吧?嗯?”庄曲然瞄了一眼身边默默看好戏的人,不由得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