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宗庙,将来只装一个牌位。

这句话,既是表态,也是承诺。

苏氏忍不住哭了出来,顾余沥上前动情地搂住苏氏,两人一时情上心头,忍不住落起泪来,欲说还休,只把旁边的人都忽视了。

顾宛微笑着撇撇嘴,抚抚手上的伤口,总算没有白白受些皮肉之苦,没心情打扰一对粘腻夫妻,顾宛跳下椅子,背着手走了出去。

碧云看着还愣愣地站着的碧桃,嗤笑道:“还看什么呢!快去找柳管家收拾你的东西,回家待嫁才是正经的。”

碧桃心有不甘,但见顾余沥此时心心念念地对着苏氏又是赔不是又是发重誓,又羞又气,捂着脸跑了出去。

碧云追上顾宛,后者心情颇好地在赏花,走过去道:“小姐,奴婢已经给柳管家打过招呼了,碧桃已经在收拾东西。”

“嗯。”

“想要攀主子的丫鬟,小姐为什么还要发足她的工钱?”碧云为顾宛抱不平道,“最后时刻还想唆使着老爷要了她呢!真是不知羞耻。”

顾宛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手臂,道:“发足她的工钱,才不会落人话柄。我又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打我家人的主意,是挑战我的底线。若是这么轻描淡写,以后岂不是都是上赶着来顾家做主子的人?”

“小姐的意思是?”

“告诉柳管家,让他放出风声去,直言碧桃心大想爬主子的床,是被赶出去的。”

“小姐,这样的话夫人的名誉……会不会有人说夫人善妒?”

顾宛笑眯眯道:“放心,不过一个丫鬟,造不成什么影响,只要是真正的名门大户出身都不会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对。”

唯一有影响的,就是无论哪个有头有脸的贵族,都不会用碧桃这样的丫鬟。

湘竹苑里。

苏氏哭得梨花带雨,顾余沥又是心疼又是动情,又见下人们都识相地退下去了,不免拉着苏氏半哄半诱地履行了一番“夫妻义务”。

事毕,苏氏无力地趴在顾余沥身上,顾余沥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苏氏的背,突然笑出声:“这么多年了,难得又见到你发脾气时的样子。”

苏氏横他一眼:“你又取笑我,想说我是妒妇就直说好了。”

顾余沥笑道:“我说真的,哪里有取笑的成分?当日在书院见你半嗔半怒的样子,才让我一下子失了心,我喜欢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取笑你?”

苏氏叹一口气道:“那时候年轻,不懂事。你顶着家庭的重担,不容易,我哪能像小女孩子一般对你整日横眉竖目的。”

想起年轻时候的事,顾余沥心中更酸,自己一无所有,苏氏不顾父母的反对一心嫁给自己,吃了不少苦却无怨无悔,当下抱紧了苏氏道:“陵容,以后你有什么不顺心的只管发脾气好了,我喜欢你凶一点。”

“那我不就成了妒妇了?”

“我喜欢你是妒妇。”

苏氏哭笑不得,眼波生漾地又横了顾余沥一眼,只让顾余沥心中又痒又窝心,手不老实地又伸了出去……

外面守着的香荷和柳叶对视一眼,都羞红了脸,又忍不住笑。

“老爷和夫人这样,看了真让人觉得开心。”香荷道。

“谁说不是呢!前阵子碧桃得势的时候,夫人嘴上不说,看着碧桃伺候老爷吃饭和写字的时候的亲密样,就偷偷地叹气,我看了都不忍。”

“幸好现在夫人知道反击了,不然真让人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