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黑暗的屋子里。

“嘿!你怎么没事招惹这么多人?一波接一波的。”庄曲然压着声音小声问道。

顾宛扫了扫四周的环境,抬头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庄曲然还在哼哼唧唧没完没了,“小爷的腰快断了,要不是为了救你小爷会被抓来这里吗?!你还对着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你能不能闭嘴!”顾宛终于忍无可忍,“要是你当时不傻不愣登地冲过来,而是去找谢易报信的话,我们两个至于被五花大绑地困在这里吗?”

“喂!姓顾的!你怎么过河拆桥啊?我这不是因为救你心切嘛!”

“是吗?那我可好好谢谢你了!”顾宛发现庄曲然又让人分分钟发飙的本事,“现在我想安安静静呆一会你能不能不说话?”

“我现在血液逆流到脑子了,不说话憋得慌。”

顾宛被绑之后放倒在墙角,庄曲然却是被倒吊着挂在房梁上的,面红耳赤的样子好不狼狈。

“全身营养都跑来供应脑袋了,也没见你聪明多少。”

庄曲然正待反驳,一阵不甚稳的脚步声传来,两人所待的房间门被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还没等顾宛看到外面的环境,门就被关上了。

来人气息混乱,似是喘不上气,憋了半天,从嗓子中溢出几声压抑的咳嗽声,却是气若游丝般的。

顾宛眉毛拧了拧,静静地借着夜色打量这个绑架了他的人来。

来人明显没有将自己抓来的两个人放在心上,一个人从怀里掏出一些东西来,细细地挑挑拣拣,又掏出个东西来在桌子上凿起来。

一阵药香在房内散开。

顾宛细细嗅着:艾蒿、田边菊、茜根,象皮、田七、白芨、梅片、麝香……?

“嘶……”那人脱掉衣服,将混合好的药敷在胸口处的位置,忍不住溢出一声痛吟。

庄曲然被倒吊着看得更清楚些,见那人捂着胸口,一大片衣服上都有颜色明显深于别处的血污,忍不住笑道,“啧啧啧,原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啊!识相的就快把小爷放了,小爷还可以饶你一命!不然……唔唔唔、咳咳咳!你给小爷吃了什么?!”

顾宛忍不住抚了抚额,本打算静观其变,此时终于忍不住对庄曲然道,“你安静一点。”

庄曲然气哼哼地闭了嘴。

那人却像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脸转向顾宛这边道,“你就是顾家大小姐罢?胆子倒是不小,被抓了这么久,怎也不见你害怕求饶?”

“我求饶你就会放了我吗?”

“这个……哈哈,当然不会!”估计是笑的急了,那人很快停下,又忍不住咳出几声。

“不如我们做笔买卖?”顾宛试探着道。

那人轻笑一声,“这倒有意思,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