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毛还没有长齐的丫头片子罢了!”曹德冷冷说了句,将手中的酒杯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将旁边伏在他身上的女子吓了一跳。

另几个人看得热闹,打趣道,“可是如今陛下可是给了这个女子二品的位置,还拨了虎营给她,你还能跟她对着干不成?”

“何须跟她对着干?”曹德冷笑了声,“你们今日难道没看出来吗?他们同国师的关系不可不谓糟糕,只要有国师在,还需要我出面吗?你们别忘了,他在那件事情里也是有着好处拿的,真要追究起来他也脱离不了关系!”

提及慕容无风,在场的几个胆子小的官员敛了敛脸上的表情,只有胆子大些的才忍不住问道,“既如此,国师为何还要举荐他们接下这差事?”

曹德道,“你以为国师当真是要举荐他们不成,那顾宛可是在朝堂上立下了军令状的,还向陛下要了那么多东西,殊不知她搞得阵仗越大,这将来若是完不成陛下交代的任务,水患解决不了,她的下场只能越惨。我们就瞧着看吧!”

“那若是……”其中一个心中有些不安定,还是忍不住道,“若是国师不出手,或者这顾宛真的侥幸将水患事情解决了,我们该当如何?”

曹德冷哼道,“哼!她若是老老实实治她的水,不要做一些无畏的事情,两边都乐得清净!她同那个质子若是真的敢作甚么幺蛾子,就看看到底是她的道行高,还是我们这当了这么多年的官的人的道行高!”

那个小胆的官员见曹德有打算,说的很胸有成竹,也放心了些,举起手中的酒杯,谄媚地笑着道,“还是曹大人有办法,下官敬你一杯!”

“好说好说!”

众人喝的欢畅,没有发现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女子悄然退了出去。

*

“心肝,这粘土当真有这般神奇?!”

此时的侍郎府里,顾宛正翻看着桌上一个小布袋里面的一些泥土样的东西,颇为怀疑地问着自己面前的小狐狸。

心肝正陶醉地欣赏自己镜中千姿百态的美,尾巴一扫一扫,好不得意,随口道,“绝对没错啦,主人!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吗?这可是29世纪的新东西,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起到高度凝集作用,到时候别说是修补河堤,就是天也补得起来!”

顾宛黑了黑脸,一把将心肝从镜子前揪到自己面前来,心肝急得大叫,“主人轻点轻点!我的皮毛!”

“你的牛皮吹的未免也太大了,天都能补起来,你倒是补一个给我看看。”

心肝不好意思地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我这不是运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嘛!不过我的话真的没有骗你,这真的是新科技,是对物质的最大压缩,遇水之后会膨胀形成超粘性物质,可以轻轻松松地修筑河堤的。”

“我若是想试一下该当如何?”

心肝骇了一跳,“主子当真要试吗?这个真的黏力很大哦!”

“若是不试一下,到时候行不通的话该当如何?”

心肝扁扁嘴,“那好吧!不过主子只能取一点试,万万不能取多了,若是取多了到时候要出事的。”

“这么多可以吗?”顾宛捻了一把在手。

“不行不行!多了!”

顾宛倒回去一点,“这样呢?”

“还是多了!”

顾宛有些不耐烦了,看了心肝一眼,往回又倒了一些,就径自往院子里走,“我去试试,就这么点土,想要让我吃土我都嫌塞牙呢!”

心肝还没来得及阻拦就见顾宛的身形快速而敏捷地消失在了房间里,稍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连忙跳下垫子,火急火燎地追出去。

等到追到院子里的时候,到底还是晚了一步,顾宛已经干净利落地将那土丢进了院子里面还未结冰的荷塘里。

心肝的小心肝一颤,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我滴个乖乖,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啊!

顾宛在荷塘边站了会儿,没见有反应,皱了皱眉,刚要动步子,心肝突然大叫一声,“主子后退!”

顾宛被这一叫,才发现从自己脚边开始,原本也有一人水深的荷塘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裸露出河床,然后河床像一条吸不干的海绵似的不断将更远处的河水吸入里面。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

脚下微动,顾宛站立不稳,身子晃了一下,摇摇摆摆就要向后倒去,一个紫色的身影翩然掠过,迅速将顾宛捞进怀里退到了离荷塘更远的地方。

在长亭里站定,萧琅渐才神色复杂地看着此时已经完全呈现河床状态的荷塘,“宛宛,你这是……”

顾宛心跳突然加速,方才他可有听到心肝说话?

若是粘土的话,顾宛还可以看在萧琅渐不懂建筑材料等方面的事情来糊弄他一下,可若是动物会说话,也未免太荒唐了些吧?

却没想到萧琅渐接下去却是,“你不会为了想要看看池塘里面有没有鱼所以将荷塘都给填平了吧?”

顾宛愣了愣,有些羞愧地埋下头,“我就想看看这个废弃了许久地院子里,池塘里面有没有鱼……”

“真是的!”萧琅渐摸摸顾宛的头,宠溺地笑道,“你若是真的想要吃鱼,告诉我不就好了?这西戎虽然条差了些,鱼还是有的。”

顾宛心虚地笑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有发出声音?”

萧琅渐点点顾宛的额头,一脸怒其不争,“你还说呢!我刚进院子,就看到你要在池塘边摔倒,这么大个人了,走个路都走不好!”

“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