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顾宛的声音带上了丝复杂,“你打算一个人扛到何时?当时的不辞而别如是,今日大齐腹背受敌、内忧外患你依然这样,为什么不能让我与你一同分担?”

萧琅渐眸光微闪,望着顾宛倔强的目光良久才道,“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这些事情你无须操心,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便好了,别的然有我去解决。”

顾宛又气又急,偏偏不知道该拿面前的人怎么办,只好故意道,“那我什么用处都没有,只好走了!”

原本抱了想要气气萧琅渐的心思,却没想到萧琅渐只是愣了愣,半晌竟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如今这里不安生,你先回抚远去,有祖父护着,没有人敢动你。”

顾宛血气上涌,不怒反笑,“我与你什么关系,你祖父要护着我?!若是你要说我与你的那纸婚约,如今还有谁会在乎,你若是觉得我拖累了你只管说便是,不用拐弯抹角。”

萧琅渐皱了皱眉头,嘴里冒出来的却是最无辜的一句话,“我从不曾觉得你拖累我。”

“木头桩子!”顾宛白了萧琅渐一眼,才气哼哼地道,“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如今既然我花功夫已经来了这里,便懒得花功夫再赶回去。另外,我顾宛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打着为别人好的幌子自作主张的人,既然是为我好,便要考虑到我的想法。我—不—走。”

萧琅渐轻若鸿毛地笑笑,苍白的脸色徒然生动起来,顾宛后知后觉地道,“你不会是故意套我话吧?”

萧琅渐一扫之前的严肃,笑着道,“难得从你嘴里听几句让我感动的话,我为何不多听几句?”

顾宛有些气的跳脚,发间却突然落下一吻,“谢谢你。得你我幸,只是以后,莫要再为我做那些啥事了。”

“你指的是什么?”

“所有。”萧琅渐下巴抵在顾宛的额间,缓缓道,“你是我的人,从你蒜苗高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不允许,别人说你半句不好。宛宛,你可知道在我听到那些人说你是大齐的叛徒,说你是祸国妖姬的时候我有多么愤怒。即使在战场上杀过那么多人,我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暴戾。”

顾宛坦然道,“我得承认,我确实往苗疆走了一趟。不过,原本苗疆太后就没有帮助大齐的意思,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想让大齐皇帝退兵罢了。如果这些真的会有损大齐的百姓的话,我……可能确实是罪人。”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萧琅渐安慰般地拍了拍顾宛的肩膀。

顾宛却再度立直身体,摇了摇头,“不,不全是。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和千千万万大齐百姓。”

“战争带来的只有流血和死亡。若是大齐皇帝如今是为了自己的子民而战,我不会有任何想法,我敬他!可是如今,他在连年灾害不断的时候发兵出征,却只是为了扩展他的版图,彰显他大齐皇帝的威风!不仅如此,诛忠相,贬功臣,任用宵小之辈,这样的皇帝是何下场,无数的史实已经证明了。所以,我不觉得有什么可后悔的。”

一番话说完,顾宛从萧琅渐眼中看到了些许震动,她知道自己从未与萧琅渐讲过这些,作为忠臣名将之后也许还会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大逆不道。

谁知萧琅渐只是凝了凝眉道,“那以你之见,现在该如何打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