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气的跳脚,想要挣开与自己交缠在一起的手,却被抓得更牢,只得恶狠狠地瞪着某人,“你要不要脸?!”

萧琅渐眸中笑意点点,“自然是要的,可我要脸也要你。”

元卿伸出空闲的另一只手朝对方的面门袭去,却很快被另一只手抱住,抓到了胸前,两人就这么以一种面对着十指相扣的姿势僵持着,更要命的是元卿身体方才是被带倒的,此刻整个人趴在萧琅渐的身上,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元卿脸涨得通红,她当圣女这么多年,身边连只公苍蝇都被靳言看的死死的,还没有人敢对她这么无礼!

“虽然这样的姿势累了些,不过卿卿喜欢,便这么睡也没什么。”

元卿嘴角微微勾起,膝盖快准狠地上抬,身下的人眸中一闪,眼疾手快地闪开,“下面”才幸免于难,也就松开了对元卿的桎梏。

元卿眼角上挑,得意地跳到一边,“定北王下次若再这样耍流氓,便不会这么轻易躲开了,我保证,一定让定北王永无‘后’患!”

萧琅渐动作微顿,“若真是那样,卿卿岂不是要守活寡?”

守你妹的活寡!

所幸那定北王虽然言语轻佻,到底还记着底线,也不再在言语上激元卿,在榻上坐直了,道,“卿卿的酒楼里面最近可热闹着呢!你就这么窝在这幽兰殿里实在是可惜,不如出去转转来的好。”

元卿开酒楼自然不会是单单为着赚钱,人们喜欢在饭桌上谈事情,能吃饭的地方便都可以得到消息。

是以幽都城内大大小小的酒楼茶馆、甚至还有几间颇为走俏的青楼都是她的地盘,听萧琅渐这话,怕是最近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你是专程来给我提醒的?”

“卿卿记性不太好,我方才说了,只是来转转。”

元卿抿嘴,“你的好意我领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便请回吧!我这幽兰殿四面通气的,不安生。”

萧琅渐也不再纠缠,从榻上立起来道,“上次我说过的话,永远作数,卿卿若是改变主意了,随时可来寻我。”

“不会有那一天。”

萧琅渐顿顿,不甚在意地越过元卿,跃上窗台,却突然回头看她一眼,面具下紧抿的嘴角勾了勾,紧接着消失在夜色中。

元卿还在发愣,门外一声试探般的声音响起,“卿卿,你醒着吗?”

是靳言。

元卿眸色深了深,如今她这幽兰殿果真成了四面通风的了!

将门打开,靳言果然正站在门口,见元卿好好地站着看着他,微松了口气,“我下了朝便来瞧瞧你,我送来那些东西卿卿可还喜欢?”

元卿退到一边,“喜欢。陛下请进。”

靳言原本要去牵元卿的手只好尴尬地收了回去,步入殿内,在桌前坐了,扫过桌上的茶杯,没话找话道,“我记得卿卿这副茶具一整套有四个的,怎么缺了一个?”

元卿本没有注意,听了靳言这话才发现原本四角果真缺了一只杯子,心中自然清楚杯子去了哪里,只恨自己没察觉那只杯子何时被拿走的。

总归不是很重要,元卿无所谓道,“约莫是臣什么时候不小心将杯子打碎了罢!臣也记不太清楚了。还有这几日陛下送来的东西,臣很喜欢,已经让青璃都收起来了,陛下可要看看?”

靳言眼中微顿,“不用了,你喜欢就好。”

在屋内逡巡一圈,靳言绞尽脑汁想要想出些什么话来,却听元卿继续开口道,“陛下今日来得巧,本来臣今日也要去找陛下的。”

靳言还没来得及露出喜色,元卿接着道,“陛下,臣身为圣女,理应住在圣女殿中。只是先前因着陛下还需要臣,臣便就近辅佐,两厢便宜。可如今陛下羽翼渐丰,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臣在想,臣还是迁回圣女殿中比较好。还请陛下恩准。”

靳言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你这是要离孤而去?!”

“臣没有。”

靳言看着元卿,片刻后服了软一般开口道,“你若是气孤派人看着你,孤立刻将所有人撤了便是,你何必非要搬出去!”

元卿埋首下去,沉默不语。

靳言抿唇,执着道,“孤不会让你出宫的!”

元卿道,“陛下这些日子不是已经在忙着立后事宜了吗?到时候后宫中有了主人,臣再这样住在宫中,岂不是不合时宜?”

“若是你愿意,便可以长长久久地住在这宫中,无人敢阻拦你!”

“陛下,众口铄金,你要臣成为众矢之的不成?”

靳言的态度一反常态的强硬,“总之,孤不同意。”

元卿正了脸色,道,“靳言,你如今既已经做出了一个姿态要立后,便须得让群臣明白你的决心和立场,他们方才能够安生。你不可能永远这么喜形于色,你要学会藏住自己的念头,才能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你但凡有一点犹豫和不满,他们便会占尽先机拿住你!你重视我我知道,只是,我也同你说过,我会一直坚定的同你站在一起,支持你,就算出了宫,我的初心也不会变。除非,是你先舍弃了我。”

靳言急了,“我怎么会先舍弃你?!”

元卿笑笑,“这就是了。你我的心是一处的,便是分开了又能如何?待在外面纵使见面不方便了些,我却更方便替你看住那些大臣了。总有一日,待你能够完全主宰苗疆的一切,再想要如何方能随自己的心意。”

靳言沉默了,静静地看着元卿,只见元卿眼中的坚定一如从前,内心方才安定了些,“我只是不太放心你。你可知道,最近,俪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