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你当了一个裁判就有什么了不起的?!元卿很想一句顶回去,被旁边慕容无风眼疾手快地拉了袖子,“圣女也不要拒绝地太快嘛!定北王可是挑了许久呢!”

话音刚落,那碰到元卿衣袖的手就被一道劲风抚了开去,慕容无风无语地看着萧琅渐:你这人怎么好歹部分,我这可是在帮你说话哎好不好!

“你若是不收下,今日就别想离开这里。”

元卿噎住,却见萧琅渐展开手臂拦在自己身前,竟似真的不让她移动半分的样子,这哪里像是一个身经百战、让人闻风丧胆的定北王,分明是一个地痞无赖!

接过萧琅渐手中的东西,元卿无语道,“这下总可以了吧?”

萧琅渐退后一步,“可以了。”

元卿舒了一口气,越过两人往宫门口走去:今日还早,她想要去一趟城外。

到了宫门口,却发现原本好好地停在门口的自家马车不翼而飞,元卿正觉得奇怪,身后便响起一个颇为欠扁的声音,“啧啧啧,圣女大人的马车不见了吗?”

元卿一个眼风飞过去,慕容无风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指指站在他身边的萧琅渐道,“问他要就对了。难怪我今日进宫门的时候见他在身后磨磨蹭蹭,一准儿是他搞的鬼。”

元卿深吸一口气:这是宫门口,她忍!

转身提步想走,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本王的马车挺宽敞的。”

元卿见鬼似的看他一眼,“坐你的马车,我是活腻了吗?”

“你走着去,目标太大。”萧琅渐循循善诱道,“而我的马车,没人敢跟着。”

元卿一向是识时务的,这么纠缠半天,早就到地方了,还不如痛痛快快地上去,大不了打一架,她就不信,在她的地盘,这人还能嚣张成什么样?!

“你马车呢?”

萧琅渐嘴角轻勾,如同化开的冰山一角,指指不远处道,“那里。”

元卿望过去,果然见之前的冷面小属下站在那马车前,也不忸怩,直接走到了过去,顾自上了马车。

萧琅渐紧跟其上,马车很快缓缓驶离。

宫门口,只剩下慕容无风一个人站在宫门口,“你啊”“我啊”的结巴了半天,才爆出一句,“你们两个就这么走了,难道要我一个人走回去不成?!”

一个侍从颤巍巍来到慕容无风面前,“大人。”

“怎么让他们把马车抢走的?!”

可怜那小侍从抽泣着道,“回、、回大人,方才……那冷面的将领说他家马车太拥挤了,就、、、就说借咱们马车一用……奴才当然没有答应!但、、、但是他直接将奴才从马车上揪下来了,风统领又不在,我打不过他,就,就……”

慕容无风叹一口气,“算了,看在这久别胜新婚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他们两个计较了。走路回去!”

然后便一个人走到了前面,后面跟着的小侍从一脸懵:谁能告诉他,他家大人在说什么?!……

*

马车里面是不小,东西却也不少,风雅的东西摆了一马车。

元卿起初还兴冲冲地要看看堂堂的定北王平时都有什么特别的嗜好,翻了一阵之后就失去了兴趣,“不是兵法就是功法,定北王还真是刻苦。”

萧琅渐眼睛闪了闪,“我也不知他这么刻苦。”

元卿没听清,“啊?”

萧琅渐望着元卿,意有所指般道,“书不好看,你可以看点别的。”

元卿将马车巡视了一圈,撇撇嘴道,“书画不错,熏香不错,这些笛啊箫啊的也不错,只可惜我一样不懂,一样都不感兴趣,还不如睡觉来得有意思一些。”

萧琅渐嘴角僵了僵,“马车里面没有别的了吗?”

“别的?什么?”元卿一脸纯善的无辜,“赏心悦目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啊!”

“本王不算吗?”

元卿挑挑眉,笑着道,“传闻中定北王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只可惜这传言毕竟只是传言,谁会把传言当真呢!反正元卿觉得,定北王这冷冰冰的面具,可不是很好看。”

一股冷气突然生成,马车中的氛围瞬间冷却了下来,萧琅渐看着元卿,不明情绪地道,“你果然是骗子,什么倾国倾城,什么一生一世,在你眼中,怕都是粪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这气生的莫名其妙,元卿只当自己没顺着他,怕又是不知道怎么的逆了人家的鳞了,刚要开口,却见萧琅渐抬手摸上自己面上覆着的银色面具,作势就要取下来,心中一跳,手已经迅速伸过去止住了萧琅渐的动作。

“你做什么?”

“要你记住我的脸。”

元卿一怔,手下接触到的手背冰凉,那骨节一节节地尤为明显地在她的掌心,而与她对视的那双眼睛,里面要漫出来的东西像是要将她淹没一般汹涌而猛烈,心神微晃,她突然觉得自己能感受到身前人的哀伤和忍耐。

“不用了,看见的东西多了容易活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