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的提醒,我会好好参考你的意见的。”俪扬收了嘴角的笑容,立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俪嬢淡淡开口道,“这次的事情不是我有意要为难你,只是有人要找你讨回一些东西,而我答应了他不阻拦罢了。如今你只挨了一刀还算便宜,以后便要记得做事一定要手法干净,莫留后手。”

俪扬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去,留下俪嬢一个人半撑直了身体怔愣,脸上的表情惊恐而复杂,半晌才喊道,“流鸢!流鸢!”

流鸢在门外听到里面突然传来俪嬢的呼唤声,急急忙忙就要往里进,却在抬步间看到了迎面踏出房门的俪扬,顿时不敢动弹。

俪扬好笑地看她一眼,“你家主子在叫你,还不快进去?”

流鸢脸上冷汗淋淋,匆忙慌乱地朝俪扬一点头,就匆匆越过俪扬进到房间里去了。

身后说话声传来,俪扬却无心也无意去听,嘴角挂上笑容,顾自大踏步离开了。

而屋内,俪嬢看着流鸢,眸色冰冷而充满恐惧,“你不是告诉我说那女人死了吗?!”

流鸢没明白俪嬢的话,还在反应,一个巴掌已经猝不及防地朝流鸢挥了过去,“混账东西!”

流鸢被打蒙了,捂着脸跪在地上,哭泣道,“小姐,你在说什么,流鸢不知道啊!”

俪嬢将手中团起的云被一股脑踢到地上,还连带踹了流鸢好几脚,怒道,“我说云颜!那个早在五年前就该死掉的女人!为何还没有死!”

“云……云颜?”流鸢一愣,脸上也是全然地不可置信,“小姐,怎么会呢?!小姐,你相信我,小姐,当年我确实看到云颜容颜尽毁、胸口插着一把刀被从悬崖上推了下去!那么高的悬崖,怎么可能不死,更何况还受了伤。”

俪嬢半信半疑,“你见到尸体了?”

流鸢忙道,“奴婢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下面的人捡回了一具被狼啃得分崩离析的女子尸体,虽面部不清晰,那尸体胸口就插着一把刀,手中的印鉴也确定是云颜无疑啊!”

俪嬢皱眉,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流鸢看着俪嬢的神情,猜到一些事情,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惊恐,犹豫着开口道,“小姐,这次的刺杀如果真的跟以前的事情有关的话,会不会……是云容?”

俪嬢像是被针刺了一般,骤然将手中一直紧紧握着的一件东西丢了出去,“不可能!你……你给我滚!”

流鸢明白自己又不小心触了逆鳞,忙闭了嘴打算往外走,却又被俪嬢叫住,“你安排人下去,无论如何都要将上次偷袭的那帮山匪找出来,不管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我一定让他死的很难看!”

流鸢忙哆哆嗦嗦地应了,道,“是!”

……

药谷。

药庐前的空院里,一银发恣意的女子发丝轻扬,眸中笑意点点,裙裾飘飘地弯下腰,无比优雅地拿起了一根……额、、、……烧火棍,在元卿面前的桌子上点了三点,一脸的苦大仇深加幸灾乐祸,“说说说!快说!老娘给你在这里照顾你这一大帮冷面菩萨,你倒好,净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勾搭美男,如今都跟人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你要是不将同那男人的三长五短都掰扯清楚,我就罢工!”

元卿嘴角一抽,“我何时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你还瞒着我?!”云颜一脸不屑地看着元卿道,“清味早就同我说了,你啊!跟一个男人窝在一个不足十平的小厨房里面,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平时看不出来,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口味破独特的人,竟然喜欢那种地方。”

元卿清咳两声,瞥了一眼身边站着的清味一眼,清味一脸黑线,见元卿看向他,忙表忠心道,“主子,属下什么也没有说。”

元卿自然知道清味的性子,行事最是保险不过,也最不喜多舌,只点点头安慰一下受惊的少年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先下去吧,我还有话同云颜说。”

云颜还在旁边瞎起哄,笑着调戏清味,“对!你可走快点!别挡着我听密辛,也不要开你的什么顺风耳,当心一会儿挨罚蹲凳子!”

清味面色铁青地飞快地溜了,云颜笑容才收了收,从元卿桌前将方才替元卿检查伤势用的软垫撤了,一晃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伸手给自己拿了一只核桃在手里把玩,一脸的八卦气息,“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该招的招,该坦白的坦白,姐姐给你机会。”

元卿摊摊手,轻飘飘瞅了云颜手中地核桃一眼,“有什么可坦白的,不过是他先救了我,我再救他一次,算还人情罢了。”

云颜撇撇嘴,“我才不信,还人情会还到小厨房去吗?你当我是清闲那木头脑袋啊!我可是听说了,那定北王呢,至今尚未娶妻,虽然对于一个已经二十的男人来说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但至少证明人家长情啊!而且就各种风评而言,其为人还是比较正派的。你不如就将他收了,也省的这圣女当着当着就真的成剩女了。”

元卿眉心微动,淡淡道,“二十岁都尚未娶妻,不一定是因为长情,也可能是因为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