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已经大致相信了自己的身份,元卿却没有立即去找萧琅渐,她心中还有很多事情要问明白。

将红袖哄回去补觉之后,元卿便溜进了一处庭院,她脚步很轻,进入屋内的时候,还听到一屋子均匀的呼吸声,在晨色中准确辨认出自己要找的人,屏息走了过去。

谢易早就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临近自己,手不动声色地握紧手中的袖箭,待到气息近了之后,猛地起身就要袭向来人,却被来人轻巧地躲过,待看清楚来人是元卿过后,谢易第一反应是将自己捂回了被子里。

开玩笑,要是让主子知道他衣衫不整同元卿同处于同一空间,他还想不想活了?!

“姑娘……”不知道该叫什么,谢易只好选择了做保险的叫法,“有什么吩咐?……”

他的声音不算轻,但满屋子睡着的护卫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谢易不由得恨得牙痒痒:这群没良心的,平日里称兄道弟,关键时刻都开始装傻装睡。

“我有事要问你,你同我来。”

谢易僵着身体不动,元卿有些不耐烦了,“你主子不让你同我说话不成?”

谢易连哭的心思都有了,“……姑娘先让我将衣服穿好。”

元卿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转身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麻烦。”

谢易匆匆忙忙地套衣服,期间可以听到屋内一片憋笑的声音,谢易也顾不得理会,急急匆匆得就冲了出去。

元卿倒是直接,单刀直入道,“这次萧琅渐在苗疆是如何受的伤?”

谢易有些不明白了,你们小两口的事情来问我做什么?虽然这么想,但还是恭敬地道,“姑娘有疑问,为何不直接去问主子?”

元卿翻翻白眼,“他若是肯讲,我还用得着问你吗?”

不仅萧琅渐,就连顾清昨天被她缠了许久,也只说了萧琅渐受伤,却不肯同她讲怎么受的伤,伤势重不重。

谢易心里不由得直叫苦:主子不告诉你的话,难道我就敢同你说吗?!

“谢护卫是聪明人,该知道哪头轻哪头重。”元卿当然知道谢易不会轻易说出来,笑着开口道,“我若是执意追问和调查,早晚会知道整件事情,不过是觉得麻烦才懒得去查罢了。你此次不告诉我,我却是记仇的人,毕竟来日方长。再说了,你家主子有明着告诉你们,什么都不要同我讲吗?”

谢易嘴角抽了抽:若说之前还对元卿就是顾宛本人这件事情有些许疑问的话,此时那些疑问都已经消失在了九霄云外了。

这威胁人的语气,作弄人的心思,分明同当初的顾宛一模一样。

苦着脸笑笑,谢易决定选择明哲保身,总归在他心里,元卿与他主子什么时候都是一体的。

“主子的伤一半是当天的火场,这个你是知道的。”谢易皱眉道,“还有一半,就来自于苗疆王。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当时我未曾在主子身边,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最后是瑶山公子带着人去将主子带回来的。”

元卿愣了愣,“靳言怎么会动他?”

不管从哪个角度,靳言作为苗疆的一国之君,都不应该做出这个举动,除非他已经疯了,不为苗疆的百姓考虑了。

“这个,就得姑娘亲自去问主子了。”谢易顿了顿,终究还是忍不住添了一句,“主子在被带回来的时候,说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保护你。这些天,也一直都想去寻你,是被瑶山公子拦住了才没去。”

元卿凝眉点点头,“我知道了。”

谢易拱拱手,“若是无事,谢易便退下了。”

“去吧。”

谢易转身离去,元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在院子里面开始了寻找之旅,无奈院子太大,人太少,元卿找了许久,也没找到萧琅渐到底住在哪个院子,不仅如此,昨日顾清让人带她看过的她的院子,她也找不到了。

真是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