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理由?”榀贺听完元卿的话,脸上的表情全是睥睨,“果然脑子不如以前灵光了,连变通都不晓得了。曾经某些人的性子可是顺藤摸瓜、装傻卖乖型的。怎么,才几年不见,你倒学会端架子了?”

元卿有些汗颜,本来心底还有一丝伤感,这时候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哭笑不得道,“可我实在想不起来……”

榀贺倒不觉得这算什么理由,“想不起来就慢慢想,又不着急,左右你现在闲得慌。顾家的族谱我今日也给你带来了。在这里养伤这段时间,你就好好背背族谱也就是了。”

元卿继续汗颜,“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耽误不得。”

榀贺挑眉看了元卿一眼,里面戏谑的光一闪而逝,“让我猜猜,你在担心定北王?”

元卿微微讶异,榀贺似乎对谁都是淡淡的态度,偏偏没有对萧琅渐如此,不直呼其名,反而尊称定北王,到不知道其中有何缘故。当下也不忸怩,直言道,“我欠他太多,得还他。”

榀贺终于眉眼舒了舒,状似不经意道,“小情侣之间分那么清楚做什么?!你这不肯欠人的性子实在该改一改。不过,若是他的伤势,你不用太过忧心,我将你手下里面那个云丫头请来了,还将鬼医冷繁声也叫了来,前日还修书给了西戎的圣手,若是这三人加起来还救不活他……”

榀贺说到这里顿了顿。

元卿着急道,“若是都救不了,那要怎么办?!”

榀贺微微一叹,“那就真的没救了。”

元卿脸色黑了黑,“我以为你会说些什么有价值的话……”

榀贺抬手摸了摸不存在的小胡子,笑着道,“就算救不了也没什么,左右我们顾家现在是无人敢惹的大户,到时候贴个招亲仪式,你便不用守什么活寡了。”

元卿扯扯嘴角,“你这可不像什么安慰。”

榀贺突然敛起笑容,看向元卿的目光里完全没有了玩笑的意味,沉声道,“你该相信他的。顾宛,我是一个局外人,一开始我是极力反对你们的。牵扯进皇室斗争不是什么好事情,站在维护少主的角度来说,你离他远些的好。可是这么五年多过去了,我却不得不为自己以前的想法愧疚。他等了你五年,不长,但绝对不算短。如今,需要你等他了。”

这句话对元卿来说仿若一道惊雷,像是想到什么,良久才用肯定口吻道,“他人现在不在这里。”

榀贺点点头道,“顾清不敢同你说,怕你伤心,可我觉得,这没什么可隐瞒的。事实就是,萧琅渐在你离开第三日就离开了,他随时能找到我们,我们却找不到他。所以尽管我们在这里研究着怎么救他的命,也不过是在赌罢了。”

元卿不由得苦笑,“这个赌注……未免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