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荷嫵受邀去看《情谜》的粗剪片,李成言也在,她在现场听到了一个八卦,男主角leo如今事业情场两得意,听说他的新女友是好莱坞的星二代,肤白貌美大长腿,相比起来,洪羽就太寡淡了,也难怪leo转移目标也很正常。

不过她还是给leo去了一份祝福的邮件,然后注销了这个邮箱,反正洪羽也基本不会用。她有些感慨,洪羽如今连个培养对象都没了,奈何洪羽倒是心不动身也不动,安心地学京剧,准备华宇的两部新戏,倒是过得十分悠然。见她如此,徐荷嫵倒也没再其他想法,先让她拍好戏再说吧,或许过了段时间,洪羽就会愿意接触异性了呢。

且不说洪羽,杜春晓在俄罗斯待了许久才回来,在那里她想了许多,打算与龚晨嘉和睦相处,毕竟这辈子她也就这么一个孩子了,叶夫根尼也没有孩子,所以对杜春晓的做法很是支持。但如今却变成龚晨嘉拒不见她,她找唐佳慧,一阵讥讽之后才告诉她,母亲早已去世的消息,这让杜春晓一下子懵了,对这个消息毫不知情。

杜春晓立刻回去质问王耀,为什么没有及时将这件事通知她,让她错过了见母亲的最后一面。王耀很是淡定地听着她的指责,反问道:“你自己立下的规矩,只要你与叶夫根尼见面的那段时间,我们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杜春晓被自家经纪人噎了一下。不由得懊恼自己的大意。她全副武装悄悄来到龚家住宅,在王耀的掩护下前往敲门,但恰巧这时候龚晨嘉的外公去了老年活动中心。并不在家。杜春晓心急如焚,但也只好作罢。

不过杜春晓还是借了给电影配音的机会见到了龚晨嘉,他见到她时一脸严肃,并没有给她任何机会聊些私人话题。还是徐荷嫵做了个顺水人情,请大家聚餐。龚晨嘉无法拒绝,硬着头皮与大家一起来到一家烤肉店。

杜春晓特意坐到了龚晨嘉身边,龚晨嘉的另一边则是徐荷嫵。杜春晓看了看徐荷嫵。低声问龚晨嘉道:“你外婆……葬在了哪里?”

龚晨嘉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是家事,杜女士不必挂心。”

杜春晓自知情欠理亏。便耐着性子解释道:“我那段时间出国了,我习惯性地关了手机,并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我的经纪人也是按照我以前的吩咐做事。实在是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

龚晨嘉跟大家碰了杯酒,然后低声回答她:“杜女士不必解释,忙忙碌碌是常态。外婆常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记挂在心,我替外婆谢谢你。”

杜春晓见他总是不领情,有些急了,恳求道:“带我去拜祭拜祭你外婆好不好?”

龚晨嘉看了看她,冷冷一笑:“抱歉,我想外婆她不想见到外人。”

杜春晓被儿子这番话刺痛了她的心。手一软弄倒了边上的水杯,杜春晓另一边的人立刻拿着纸巾帮她擦了擦。杜春晓道了声谢,心情抑郁地看着他。如今儿子越来越成熟。事业也走上了正轨,这心肠也变得愈发硬了。

徐荷嫵见这对母子聊得并不顺利,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想,看来今晚给跟龚晨嘉好好聊一聊。一直到最后,龚晨嘉没有再理会杜春晓。

聚餐结束之后,龚晨嘉开车送徐荷嫵回家。徐荷嫵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杜春晓坐上自己的保姆车离开。

她忽然开口问道:“你恨杜春晓吗?”

龚晨嘉诧异地看着她,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没办法恨。也没办法原谅!以前还幻想过她会回头,会回到我们这个家,但如今外婆去世了,我也就死心了。从今以后,我们不过是陌生人,她是演员,我是导演,或许还会合作,但不会有任何私下的关系。”

徐荷嫵一下子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那既然是陌生人,如果杜春晓出什么事,你应该也不会出手相助吧?”

龚晨嘉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她出的事,我应该帮不了吧。”

徐荷嫵不太满意他这个回答,追问道:“不是能不能帮得了,而是愿不愿意帮?”

龚晨嘉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深呼一口气:“若我外公求我,我是没办法的。”

徐荷嫵了然地点了点头,看着他的侧脸:“也就是说,你根本还是没办法把她当做陌生人。”

龚晨嘉解释:“她毕竟是我母亲!”

徐荷嫵嘲笑道:“你这是陷入了《唐案》的怪圈了吗?”

龚晨嘉眉头紧蹙,很不喜欢徐荷嫵的口吻:“这是我的私事,还请徐经纪不要过多干涉!”

徐荷嫵换了个姿势,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知道我是有个姐姐的,我父母离婚之后,姐姐跟随父亲去了法国,而我则跟我母亲住在国内。我高中的时候,母亲病得很重,我给父亲打越洋电话想借一点钱,可惜并没有成功,我就那样看着母亲一点点虚弱下去,然后病死在医院。你觉得我跟你在这方面谁更惨?”

纪阡逸听了她这段话,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听说徐荷嫵家世不好,但没想到这样凄惨。

徐荷嫵继续说道:“后来我姐姐的工作室出了事,我把房子卖了把钱投资到了她的工作室。那时我就很后悔,要是当初我妈病重的时候,我能想到卖房子这个办法,或许我母亲就不会那么早逝。可是这房子给了我姐,我也觉得物尽其用。后来,姐姐的工作室救活了,我们的工作也都走上了正轨,有一次姐姐借口见夫家家长。让我过去陪坐,但没想到她也将父亲带回了国内,就坐在我身边。你觉得我该怎么面对他?”

龚晨嘉微微笑了笑:“以徐经纪的个性,肯定是不欢而散!”

徐荷嫵摇了摇头:“我不能,毕竟那个时候姐夫的家人已经到了,我只能忍着。最恶心的是,结束之后,我送他们回酒店,父亲说给我带了不少礼物。都是些法国名牌,被我当场就扔了。那时候我还年轻。回家的半路上就被气哭了,难道那些所谓的法国奢侈品就能弥补他见死不救的过错吗?”

龚晨嘉:“所以你到现在都无法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