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渭南县竟然把人扣下了?”程咬金与长孙无忌等人正在一起饮酒商讨关于永安坊目前所遇到的囧状,不料却接到下属的汇报,不由的大吃一惊。

“国公爷,确实是扣下了,小的看的清清楚楚,那胡人与王大年交易完之后,渭南县令便带着人马直接杀了过去,不大会儿的功夫,城内巡防将士便赶至,将所有人押入城中。不过在此之前,世家有人曾与王大年有过接触,而观那规模,小的觉得世家似是想用一半的价格吃下货物,但最终没能得逞,紧接着便有了后面的事情。”下属继续说道。

“狗日的,那世家欺人太甚,召集家丁,随老夫杀入渭南,老夫还就不信了,一区区世家竟敢翻天了不成?”程咬金被气的破口大骂,手中的酒杯也被摔碎在地。

“知节莫急!”长孙无忌吓的急忙拉住正要暴走的程咬金,转而朝着那下属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先离去。

下属会意,只能有些不甘的离开大堂,这里并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辅机,你拦我作甚?那永安坊可是也有你的股份,莫说你一点也不慌。”程咬金对长孙无忌的态度有些生气。

“谁说老夫不慌?可慌又有何用?我等动不得。”长孙无忌一脸的苦笑,劝说道。

“为何动不得?那吴逑士摆明了就是想钱货两吞,真要是让他得了逞,咱们这些打天下的老将们颜面何存?”程咬金咆哮道。

“知节,冷静……”房玄龄也站出来劝说道,不过他却很清楚程咬金的脾气,未等程咬金开口,便抢先继续说道:“若老夫没有猜错的话,那吴逑士应该是以避税的名义办的事,而此次交易数额重大,吴逑士的处置方式合情合理,便是闹到陛下那里,陛下也没有理据帮我们开脱。”

“就算无法开脱,老夫也定要让那些世家尝尝老夫的厉害,莫以为老夫真是泥捏的不成?什么阿狗阿猫都干欺负到老夫头上。”程咬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就是拗不过这口气,世家处处与他们作对,现在更是想一步将他们全部整死,他程咬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而且在这件事情上,程咬金也觉得自己应该发出声音,虽然名声不大好,但却很符合他的那一套明哲保身。

“此事事关重大,那吴逑士可是王家近些年来力捧的走狗之一,此举必然有世家的踪迹,但却合乎律法,我等若是纵兵闯入渭南县,便是陛下也无法保全我等。此时的当务之急,应当是先安抚那些商户,以免自乱阵脚。”房玄龄说道。

事情太大,真的太大,这是自有唐以来,世家与新贵集团最大规模的一次直接冲突,虽然表面上看新贵集团似乎并无胜算,那吴逑士办事合乎律法规定,一切皆是按照律法行事,这事便是到了陛下那里,他也不敢说一句不合理这样的话出来。

但潜在的,新贵集团也并非没有胜算。

比如,那每一座城外都存在的郊外客栈,世家门阀,甚至是各地官吏都有参与在内,这些人将本该纳入国库的钱财,收归己有,利用职权中饱私囊,这事若是查起来,必然能将世家打入不复之地。

当然,他们也有这个信心,因为李世民从来都对世家有所不满,他也很乐意利用这么一个借口去干翻世家,至少让他们不敢再去给皇帝暗中作对。

但这样以来,事态发展必然会发展到无可控制,全国每一个县都存在着这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