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驴兄听了这话都是一愣,我开口问道:“怎么,你是?”

那人说道:“对啊,我就是汪晴川,你们这两个难民,是不是想和我搭关系?幸亏老子今天没出去,要不然大家听说你们来找我,几十号人又是跟你上烟,又是给你泡茶的!”

我和驴兄面面相觑,然后又仔细的看了看前面的那个人,怎么看也不对啊,难道这几年汪晴川长变了?

驴兄开口说道:“我是刘从戎啊,他是陈小兵,你忘了?”

那人眼睛一瞪,说道:“什么刘从戎,陈小兵啊?行了、行了,别在这里和我扯淡了。司机!把他们送到屋子里。”

这时,那名司机点了点头,对我们严肃的说道:“你们两个还是去前面那个屋里等着吧,一会会有人过来接你们回北京的。”

我们没有立即走,我问驴兄:“你是不是搞错了,小川真在这里吗?”

驴兄说道:“没错啊,应该就在这边了,我们还保持着联系,前段时间,他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不知道怎么了。”

这时,另外一位壮一点的警官走了出来,问道:“怎么回事啊,在外面说什么呢?”

这时我们身边那位警官站直了身子,说道:“报告首长,这两位难民问一个叫汪晴川的人,可我不是认识他。”

那首长瞪了我们一眼,然后看了看他的手下,然后问我们:“你们说的是汪晴川?”

我们点了点头。

那首长说道:“我们这里有两个叫汪晴川的,如果这一个不是,那么另外一个汪晴川可能就是。但是他不在这里,而是在三十里营房,新疆军区边防十三团驻地。”

我和驴兄一听,觉得这会应该没错!

那位首长问我们什么来头,然后我们把当年在海南某某军区,某某团的事情讲了一下,那首长点了点头,说那个汪晴川的确是我们要找的人,然后又吩咐那名司机送我们到三十里营房。

我们就这样又上了车,打转往回走,我们见战友的心情急切,可是虽说是三十里营房,却距离叶城有三百三十公里,途径阿卡孜达坂、叶尔羌河、麻扎达坂、赛图拉哨所遗址,而且山路盘旋不好走,我的心早有些捺不住,在路上愣是憋出了几泡尿,最后终于在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到了三十里营。

我和驴兄一下车,就找了名穿着迷彩服的同志打听汪晴川的事情,这名同志点了点头,说汪队长今天出去带队巡逻了,要到晚上六七点钟回来。

我和驴兄有些失落,就问他在哪里巡逻去了,我们很想见他,准备现在就去找他。

这名同志说道:“不好找啊,他们通常沿着黑色岩山的边缘巡逻,边缘线很长,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哪块。”

我有些疑惑,问道:“黑色岩山?那是什么山?”

这名同志回答道:“就是喀喇昆仑山山脉,乔戈里峰也在这条山脉里面,是世界上冰川最发达的山脉,有雪崩的危险,每年都有战士牺牲。”

我和驴兄点了点头,看来这里的环境确实非常的艰苦。可这一晃就是五年,也就是说汪晴川在这里呆了五年,简直难以想象在这五年时间里,他是怎么过来的。而我在外面混了两年,又和驴兄混了三年。果然弹指一挥间啊,转眼都过去这么久了。时间是一把杀猪刀,它总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在你的背后捅一刀,当你不经意回头的时候,你才发现自己身上早已留下许多岁月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