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摆摆手,就从走廊上跑了。

薛绍峰真是一肚子气啊,参赛完,小丫头就消失了,庆功宴上也没人影,对他这个一路提携的前辈,就不知道打一个电话联络下感情。

说是过河拆桥吧,认识这么久,他也知道小丫头不是这种人。

就是忒单纯了点,还不懂这圈子的规矩。

现在借着录音的事,他找她总算师出有名了,结果丫头一句有急事,直接把他晾这儿了。

出了公司,素问就打车直奔医院,车开到一半,她忽然想起,自己去看病两手空空总不太好吧?可是他能缺什么呢,别人随便送送就能比她的有份儿。

她只有一份心意。

想到这,她又折回超市,买了菜,回家做好两菜一汤,认认真真用食盒和保温桶装好了,提到手里。

到了医院,她一问陆铮住哪间病房,护士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上上下下把她扫了个遍,最后简短的说了句:“十六楼。”

她又问房号,对方看她的眼神就更怪了。

坐电梯上去了才知,整个十六楼竟只住他一人。

病房是套间,外头的门虚掩着,脚踩在地毯上几乎无声。

外间的会客室几乎放满了鲜花和水果,她悻悻的想:幸好没空手来。

她轻敲里间的门,叩叩,传来陆铮略带冷清的声音:“进来。”

病房里采光很好,一整面朝南的窗户,柔软而温暖的光线洒在被子上,将他的轮廓都勾勒得柔和了起来。

陆铮正靠在床上看书,听到开门声,连头也没抬。

直到她把手里的保温桶和食盒一起放到床头柜上,他才惊愕的转过脸来,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素素,怎么是你?”

她眯一眯眼睛:“不希望我来?”

陆铮怔了下,嘴角轻扯,放下书,伸手去拉她:“哪能啊,你来我忒高兴,看到你我哪儿也不疼了,比吃止疼药还管用。”

素问撇开他的手,找了只碗,把保温桶里的汤倒出来,一边说:“你不是挺会飙车的嘛,当年在雪原路上飙到两百多码都没事,把我给吐得七荤八素的,现在怎么在自个家门口都能撞着?下回别跟我吹你车技有多好……”

陆铮摸摸鼻子:“一时失手……对了,你带了什么来,我闻到香味了。”

排骨汤一从保温桶里倒出来,顿时的满室香味四溢。

素问拿了一调羹,小心的把油沫全都撇了,清淡淡的汤水上,飘着碧绿的葱花。

陆铮闻了食指大动:“好香,你做的?”

她点点头,盛一勺吹凉了送到他嘴边:“怕你这一撞,伤了骨头,先给你补补。”

有人伺候,陆铮十分受用。

喝完了又指指食盒:“那些也是?”

“嗯。”她一一打开,有清炒笋丝和素酿豆腐。

知他病着,口味都做得十分清淡。

陆铮挟了一筷,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