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溶也没想到他站都站不稳了还要打:“你自己的伤也不管了?想肋骨断掉?好啊,你想打,我什么时候都奉陪!”说着脱掉血漓漓的毛衣,像要动真格的。

陆铮啐了口血沫,用那只已经麻木掉的右手指着萧溶放下一句话:“我揍你不为别的,萧溶,我他妈看不起你作践女人。你从前玩玩女人,不是太过火的,兄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给我看看清楚,聂素问她是我女人!今天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打算娶她做媳妇的,以后她就是你嫂子,你敢碰她一根指头,或诋毁她半个字,我会揍得你再也站不起来!不信你就试试看!”

热泪轰的从聂素问的眼睛里涌出来。

她坐在地上,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只有那个男人薄削的背影。看起来好像离她很远很远,可她一伸手,就够到了他的距离。

陆铮吐了口血水,背后有只小手在轻拉他的风衣,陆铮回过头,就看见素问满脸泪痕,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他:“我们回去吧……”

陆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转身,拉着聂素问就走。

留下原地被树影覆盖的萧溶,一动不动。

他的车就停在公园外,原先来接素问的那辆车,却反而不见了。

起初还是陆铮拉着她,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渐渐的,他的步子就慢了下来,素问很轻易的就赶上他,与他并肩,一抬头,就看到暮色下他苍白得令人心惊的脸,想必肋腹处的伤必定极严重,也许像萧溶说的,肋骨断了也说不定。tqR1

想到这,她心下一惊,赶紧伸出手去拉住他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肩头,另一只手抱住他的腰,要撑着他往车上去。

陆铮靠在她身上休息了片刻,缓过来一些,闭着眼睛长长的叹息:“你老公我还没这么虚弱,走个路都要你架着。”

素问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却咬着唇不出声。

头顶上,陆铮微不可闻的苦笑了下,摇了摇头。

到了车上,素问习惯性的把他架进驾驶座,自己从另一边爬上副驾驶座。然而陆铮刚才发了疯似的用右拳打萧溶,此刻右手已经全然麻木,试着两次,都没有拉动离合器。

他索性向后一躺,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搭在额前,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一双温热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托起他的右手,他基本没什么知觉,但能感觉到一滴滴热热湿湿的,是她的眼泪打在上面。

陆铮揽住她的肩压在胸口:“聂小姐,现在是你展现车技的大好时候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调侃。方才冷冽的像要杀人的他,现在为了缓解她心里的愧疚,却故意用着轻松的口吻陪她说话。

素问揪着她的衣襟,眼泪流的更凶,陆铮只好像哄小孩似的轻拍她的背:“要不你先哭着,哭完了咱再回家。”

素问睁开哭的红肿的眼睛,用沙哑的嗓音问他:“先去医院吧……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陆铮的眼中黯了一下,似乎沉吟了一会,才笑着摸摸她的头:“不要紧,伤没伤到我自己心里有数。都是皮外伤,你回去帮我擦点药就行了。”

素问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奈何伤者最大,最终拗不过他,老老实实爬到驾驶座去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