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跑那么远结婚,帮姐姐我省红包呢?”

“放心,你的那份跑不了。我过两天就回北京。我们要在部队里举行婚礼。”

“就像电视里看的那种……军营婚礼?”

“嗯,就是那样。”

电话里静默了一会,周沫开始苦口婆心劝她:“傻姑娘,你脑子坏了吧。人生就那么一次,婚姻大事啊,你不想你家王子开着宾利来接你吗?你不想跟咱全校的校友尤其是刑曼姿炫耀炫耀么?就算你真不在乎,咱们这帮老朋友的祝福你都不要了?女人一生最重要的日子啊,聂素问,你可要想好了,真要去那个穷山沟?”

素问揭了面膜,胡乱解了头发就猫进了被窝,躺在硬硬的军用枕头上,新的棉被里没有熟悉到透进骨子的陆铮的气息,但却有一种新的让人迷醉的味道,是军中的味道。

“我想好了。而且我相信,这会是我人生中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说完这句,她挂上电话,安心的沉入了梦乡。

对一个人的信赖,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积累起来的。

也许聂素问还没意识到,但是她的身体和感觉却在一步步的向她生命里最亲密的爱人靠近,再靠近。

即使他不在自己身边,即使他不再属于自己一个人。

*

早晨,起床的行军号响起的时候,聂素问还团在暖暖的被窝里翻身打滚呢。

门上被人敲得嘭嘭作响,真烦呐。

素问揉了揉眼睛,伸个懒腰,慢慢的坐起来,指导员已经在外面催喊道:“姑奶奶,快别睡了!刚才办公室打电话来,接亲的队伍就要上山来了!”

砸了半天门,素问才套上军大衣,裹着被子,睡眼惺忪的来开门。

“指导员,这才几点啊,不用这么急吧?”

指导员脸一黑,指着腕上手表说:“昨天顾队长才在祁连面前落了狠话,要给他们边防连的点厉害瞧瞧,你再不起来啊,等会反恐警笛就要响了。”

话音刚落,聂素问就听见头顶上“嗡嗡”的警笛,跟平常在城市里听到的防空警报有点像。

指导员一急,捞起桌上旗袍就往她手里塞:“赶紧换上!”要不是男女有别,他恨不得冲上去帮她换。

素问甩甩头:“你们顾队长挺急性子啊。”tqR1

操场上,特战队员们早已集结完毕,等候队长下指示。

“同志们,今天我们雪狼突击组将迎来建队以来最特殊也最艰巨的一项任务,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接亲的队伍上山,有没有信心?”

“有!”

“好!给他们点厉害看看,叫他们知道什么是中国陆军特种兵!”

“是!”

“出发——”

一声令下,全身武装的特战队员们整队出发,按“作战计划”各自寻找侦查点,狙击点,埋伏点去了,虽然身上都是空包弹,也不是军队演习,但是他们却兴致高昂,拿出了比演习更高的斗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