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眼里又泛狼光,秦如歌赶紧捂了他的嘴。

同时,已摸到正确穴位,扎针!

凤明煌眼前一黑,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秦如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搬到一边,累死了,好重!

这妖孽,两颊有抹不自然的红晕,似是醉酒模样,说她诱人,他这姿态才是真正蛊惑人心。

喂他服下解毒丸,竟然还吞不下去了,灌水全从嘴角滑落!

秦如歌气得牙痒痒,他连晕了还要折腾她偿!

无奈,只得含一口茶,口哺渡给他,并以舌尖将药丸推向咽喉,凤妖孽这才把药顺利吞下。

秦如歌赶紧退开,舌尖残余的,除了药的涩香,似乎还有他的霸烈。

真是阴魂不散的滚蛋!

媚药的劲道褪去后,凤明煌悠悠转醒。

他支着脑袋坐了片刻,似乎在厘清现在的状况。

“人呢?”

“什么人,你是指秦观心吗。”

“嗯。”

那女人,竟敢对他下药。

模样狂乱的他,看起来很好吃,但,好看的东西,通常有毒,尤其他笑得这么惊心动魄,秦观心要是没被带走,只怕见不到明日太阳了。

还好她来得早,媚药应该才刚摄入,若迟了,恐怕他会失去理智,暴毙而亡。

秦如歌以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眼神勾他,拍肩搭背:“放心,我让她自个儿尝尝被人设计的滋味。”

他那神色,意味深长。

“你对她用药?”

“嗯,怎么,燕王殿下可怜她?”

他顿了顿,斜目睨着她,似笑非笑。

秦如歌,你的心肠还是不够狠,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心慈手软只会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秦如歌撩起他的衣袖,其上血管已不复先前暴突,她这才安下心来。

还好是赶上了,不然,她不敢去想后果。

“她也真是大胆,对我下药就算了,竟还敢动王爷,傻了不成?”

凤明煌是什么人,能容许别人用药吗,那柳兰锦有庇护在身,尚且苟活,你秦观心对他而言是个毛线,还想霸王硬上弓。

事后要是有那么万分一的可能他不死,那死的就是秦观心。要是他暴毙而亡,她更是没有活路,凤氏手下的人马,哪里能放过秦观心,放过她们秦府的人。

横竖,都是死胡同,这白莲,连凤无赖脾性都不了解,就想着当他的妻子,太不合格。

凤明煌听到重点,不悦蹙成川眉:“有人动你。”

“同一招用两次,没用啦。”秦如歌抛给他一个安心眼神,可是凤明煌脸上的峻色更深。

“是谁?”

知他问的不是白莲。

默了默,才道:“贺兰兢。”

凤明煌冷笑:“那你现在,可改变主意了?”

秦如歌不语,神色凝重。

动摇了吧。

“本王说过,你会改变主意的。”

“可是,当你的燕王妃,并不比现在好过。”她的处境一样糟。

“至少,他们不会再敢明目张胆讹你的清白,让那些人糟蹋,有燕王妃这层壁垒,你削起那些贱人来,也更得心应手。”

“呵呵,我怎么觉得王爷像是黄鼠狼拜年。”

他这么热心,让她动摇的心,又偏离了些。

“那肯定是你的错觉,本王一片赤诚。”

“......”

抽掉他腰间露出一角的绢巾,擦拭他额上冷汗浸湿的碎发:“容我考虑一下。”

这些手段,她并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但是太麻烦,凤明煌说的对,燕王妃可以帮她挡掉这一切。

不过,挡了烂桃花,换来的,又是什么?

那么多人不喜欢她和凤明煌走到一起,一个燕王妃的位子,又有多大震慑力?

陷入沉思的她,并没有发现,凤明煌眼底深色。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王爷,要不要一起过去看戏?”

秦如歌搀扶他站立,忽然发现他身上仍是那套衣服,鬼魅的曼珠沙华,肥腻的油渍。

“王爷怎么还没换好衣服?”

凤明煌舒开双臂。

“......干嘛?”

“衣服在那里。”

他这是,让她帮他换衣服的意思!

“我去找——”

“你来。”

凤无赖毫不留情打断她的想法。

秦如歌眼角抽搐,罢了,不就换套外衣,又不会看到不该看的长针眼。

没好气地叹了叹,这便动手解盘扣。

又来了,那种脑壳插刀的既视感,还有额际不时吹拂的热息。

他有一张妖孽脸蛋,但是男性荷尔蒙也一点不缺,咄咄逼人。

“王爷,能不能先屏着气不呼吸。”

“......”

秦如歌自认没什么怪癖,就是不喜欢被人呼气,感觉全身细胞都在咆哮。

该死的土豪,做的什么鬼衣服,几十万颗盘扣,累抽筋了。

好不容易解完,卸下他的衣服,阳刚气息,因二人贴近而侵入鼻腔。

脸蛋不可自抑热烘烘。

那人冤魂不散,死死盯着她,好似她乃世间精怪,但在他面前,一切无所遁形。

秦如歌不自在清清喉,缓解尴尬。

凤鸣煌勾了嘴角,欣赏她难得一见的女儿娇态。

秦如歌拿起干净男子衣物左看右看,懵逼了。

“哎,这玩意怎么穿?”

女子衣饰,她也是研究好久才搞清门道,本以为男的没那么讲究,帮他解衣时已有所觉悟,她的想法大错特错。拿起新的衣服一看,瞬间懵了。

凤明煌没想太多,她是大家闺秀,自然不清楚男人衣服怎么穿,他执她手,手把手教她,这样那样,没有肌肤之亲,却胜似肌肤之亲,一套繁复华衣,在二人手中,似艺术品,穿上了他的身。

秦如歌也间接摸遍他的身,这么火辣辣,真的好么?

松松垮垮披衣,她的手,扔拽在那人微凉的手心。

秦如歌赶紧抽手,把盘扣腰封什么的扣好,才见鬼似的退离。

凤明煌看在眼里,挑眉:“这么怕我?”

“王爷是神人,当然是敬畏些好,膜拜嘛。”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倒学会拍马屁了。”可惜,拍在马腿上,他要的,不是她的敬畏,不是她的膜拜。

房门打开。

燕二见二人并肩而出,赶紧迎了上去。

“王爷,你没事吧。”

王爷看着有些许疲惫,定是耗神不少。

子鼠巳蛇虎视眈眈,示意小姐赶紧离他远点。本来就对她进入救燕王有微词,怕她在他手上吃亏。

秦如歌本也想离他远点,这家伙似乎旁边长了眼睛,一把握了她的腕。

凤明煌垂眸,周身有股莫名阴险的气息:“燕二,想办法闹到宴上去,把那些人引过去。”

谁说最毒妇人心,明明男人也很毒,尤其是心狠手辣的男人。

“为何这样看我?”

秦如歌龇牙笑道:“突然发现,某些时候,你还蛮迷人的。”

例如现在,只要无耻的对象不是她,一切好说。

这是……她第一次夸他?

孔雀尾巴抖了抖,凤明煌要笑不笑的样子,愉悦了秦如歌。

凤明煌留下部分暗卫,在此地埋伏。

随即,一双恶星同行,前往贺兰兢秦观心那边收网。

子鼠巳蛇面面相觑,小姐和燕王相处竟如此融洽默契,难听的说句,甚有夫妻相,不妙啊。

燕二中途发现一行人匆匆而来,去往的方向似乎正是先前南阳郡主换衣服的地方,不做多想,他赶紧打了信号。

信号弹一打,燕二功成身退,想必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

亮紫白色焰火在夜空绽放,凤明煌目光一滞,道:“是暗卫的信号弹,看来,有人往这边来了。”

这速度,未免快了些。

里面的人男女,喘息已然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