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东西,你以为自己这是在什么人面前搬弄是非?”

姑且不论她于凤明煌是何属性,是为公,替他潜伏君侧,替他收拾某人,还是为私,为他所爱之人转移视线,护那人周全。

也许她只是他的千万颗棋子之一,但是不影响她将他视若神明。

她本就该在很多年前死去,若不是他一句话,她留不到今日。

在他面前,她从不欺瞒,别人她管不着,但是她身边的人,也绝不能欺他!

尤其是这种陷害的小伎俩,这蠢丫头竟以为能骗过他,太愚蠢纺!

霍箐回身向凤明煌致歉礼:“妾身管教不严,回头一定加以调教,望王爷见谅。”

侍女不曾见她如此卑微,霍姑娘的入幕之宾不乏名门贵族,她一向傲以相待,这燕王......果真是不同,就连霍姑娘也是厚而待之。

左脸颊***辣的疼,侍女低垂着头,龇牙轻嘶。

没想到霍姑娘柔柔弱弱,手劲这么大,这一掌抽得她牙酸脸疼。

她不知道,霍箐已经放轻了力道,要是用上武功,把她打成脸瘫都有可能。

凤明煌不语,眼神却是斜向身边人。

看她作甚?

秦如歌和他大眼瞪小眼,霍箐却是先意会过来,视线一移,问:“请王妃见谅。”

秦如歌这才想明白了,霍箐的人刚刚想陷害月姨,而月姨又是她的人,毫无疑问,这一桩蹩脚戏矛头是指向她的。

心里一暖,她大度说无碍,便让霍箐先回屋避寒,还支使三几个人去伺候她、安放炭火什么的。

她捏着下巴,打量着他们移动的身形。

这个霍箐,倒是有几分意思,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藏身于烟花之地的杀手,甜蜜的时候送枕边人归西。

偏偏又是放在碧落城的针,别说对兄长了,对她秦如歌,又深知几许?

不过适才她对凤明煌,并没有太热络,倒还有几分生疏客套。

这模样,也是伪装吗,要真是这么谨慎的话,多年累积的经验告诉她,霍箐,应该很难缠。

“想什么?”凤明煌见她一直盯着霍箐瞧,以为她在吃醋,便愉悦笑笑,调戏道:“放心,本王对她真不是那种意思。”

秦如歌敛走脸上心思,主动送到他怀里。

宽大的外袍埋起了他们的身,秦如歌取暖的同时,还给他送暖,她仰首道:“不是那种意思,是哪种意思?”

既然他误会,她便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

何谓顺着杆子爬,她懂,他更懂。

不过她是追着他的话问,他呢,则是行动上的,扶上她的腰身,逼她贴合。

秦如歌也没挣退,直接跳上他的身,勾着他的脖子,挑衅地看着他。

身上突然挂着一个人的重量,他感觉气闷胸闷,哼哼着托住她的大腿,稳住身形。

凤明煌挑眉道:“继续呀。”

还能继续什么?

她一时想不过来,某人邪恶俯首贴脸,低声道:“不懂?要不要教你。”

这么暧昧的暗示,她怎么会不懂:“算了,不跟你玩了,放我下来。”

她轻轻捶了他一把,左右环顾雪地找下地点,两颊微绯。

“这样挺舒服的,本王抱你过去。”

舒服个鬼!这走姿太风***奇葩了吧!

然而无论她怎么抗议,凤明煌铁了心似的,就是不放。

还好时间尚早,客栈客人不多,大都是留宿的客人。

像是凤明煌这种人,大概只有脸皮厚的人才能专克他,看来她得修炼一下这方面的道行。

坐下没多久,他便咳了几声。

秦如歌着人把他的药膳,还有早点拿上来,还把炭火烧更旺些。

他们用早膳没多久后,便有人前来传话,乃凤明煌安排在容侯府附近盯梢的针。

容羿夫妇已经出门了。

凤明煌指着台面上几道糕点:“拿下去,换些热食来。”

秦如歌看着台面有些空落落,忽然想起什么来,她让揽月回房,把凤明煌送她的那副和田玉做的围棋拿过来。

“外公外婆颇是喜欢对弈,王爷有没有兴趣陪他们下几盘?”

凤妖孽轻笑,不置可否。

这不是兴趣使然,他必须得陪,这是人情,也是礼节,不但得陪,还得考究技巧,该不该让,什么时候让,都是需要察言观色的技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