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婊砸小婊砸,你知道吗,我们的认识比你想象的,还早一些……”季眠闭上眼睛,笑容浅浅。

交扣的十指缠绕成理不清的宿命,他想着,这一刻的他再没有需要害怕的东西了,只要她在身边。

讲又长又无聊的故事啊,那就讲季眠的故事吧。

世上的故事那么多,就数他的故事最难听。

从前有个人,叫季眠。

季是女人那里来的姓,眠是长眠不醒的眠。

名字没取好,所以一生出来就把这辈子毁得七七八八了。

洋装、长发、白色丝袜、漂亮的容貌、疯掉的女人,季眠的童年是一朵开得怪诞又甜美的花。

你靠近他的时候,可以闻到他身上人工经营的香气。

名为季眠的花,小小地径自盛开着,根全部烂掉了,笑脸却娇艳得不可思议。

“娘娘腔,他上厕所是不是蹲着尿尿啊?”

“喂,你小声点,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的背景,还敢在背后议论他……”

季眠转过头,直视说话的人,绽出一个明晃晃的笑。

男人见他年纪渐长,将他送入封闭男校,希望他在男人堆中做回“男性”。

不考虑他人意愿,自顾自地发号施令,男人的举动把季眠推入了更加压抑混乱的境地。

为了应付身边这群不怀好意的“正常人”,季眠只能叫出了身体里另一个自己来代替他。

和季眠相比,顾九歌绝对算个男性。

不足之处是,他是一个标准的(个)性冷淡。

懒得伪装情绪,所以屏蔽了周围的一切事物,屏蔽脸上所有的情绪。顾九歌干瘪瘪地定在那里时,像极了一具元神出窍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