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宁约人的地方在一个很普通的住宅小区里,这小区年头有些久,再加上物业疏于管理,所以小区门口连个正经的保安都没有。汪冰燕偷偷跟在身后,一点儿也没费力就跟到了单元楼门口。当时展翼宁还回头看了一眼,只是汪冰燕很快躲了起来,所以并没有被发现,而且她躲起来之后,也没敢继续跟进去,因为已经离得太近。

汪冰燕也不是没想过,女儿可能只是到朋友家里做客,但这都晚上了,在不确定对方是男是女之前她还真有些不放心,所以她只能躲到一楼的楼梯下面那处三角空地,在心里默数着台阶被踩踏的次数。

这里一个楼梯分为十二阶,汪冰燕一共数了四十六个,去掉最开始漏数的,她猜她女儿应该是上到了四楼。一层两户,汪冰燕做贼似的上来之后,直到楼道里的灯灭了才重新动起来。她动得很轻,所以感应灯没有再重新亮起。她小心地站在两道防盗门之间,试图分辨展翼宁的声音。

很快,401传出动静,一个男人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妈的,宁宁你怎么才来?快点儿,就差你了。”

展翼宁不知看到了什么,声音里藏不住的兴奋,“那正好,我急着呢。”

随后又传来不同的三个男音,而女人的声音始终只有展翼宁一个。

汪冰燕不由自主地接近了401,她听到里头传来各种调笑声,紧接着突然一声尖叫,那是她女儿发出来的,之后就变成了异常亢奋的呻-吟!

没想过会是这种发展的汪冰燕着实吓得不轻,既而是控制不住的担忧跟愤怒。她猛地拍响了防盗门,想要把人从里头叫出来,但是拍了半天也没人给她开门,倒是402的那户有人出来了,是一个五十来岁身体微胖的中年妇女。她直接告诉汪冰燕,“别敲了,再敲也没用!”

汪冰燕急得脸红,气也不均,逮住了一个看似知情的,忙问:“为什么不开门?”

那妇女本也不是多有素质的人,而且似乎都被邻居的没脸没皮给弄皮实了,所以说话时虽压低了声,但说的话可没那么客气,“听还听不出来啊?隔三差五的来一帮不三不四的□□崽子,闹够了就回去了。也不知是哪家生了这么个贱蹄子,送上门给人糟蹋,这要是我女儿,早给打断了腿赶出去!晦气!”

汪冰燕本来都已经拿出手机想要报警,但这么一听,顿时纠结起来,担心万一警察一来这事情就要闹大,那她女儿的名声还要不要啦?!

妇女看了汪冰燕的面色,后知后觉地问:“你不会就是屋里那小贱、那姑娘的妈吧?”

汪冰燕像被人掩住了口鼻,憋气得不行。但是人家说的那个很可能就是她的女儿。她总不能在明知道里面发生什么的情况下还无动于衷。她于是瞪了那好事的妇女一眼,再度敲响了401的房门,紧接着大声喊:“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

没过一分钟,里头总算出来个人。这人光着膀子嘴里叼颗烟,下-身只穿了一条子弹内裤,那膨胀起来的部位明目张胆地耀武扬威,似乎压根儿也不怕被人看见。汪冰燕给恶心得不行,羞怒地移开眼,问展翼宁在不在。

男人笑着问:“你谁啊?”

汪冰燕愣是没好意思说她是展翼宁的妈。

男人见她不说话,脸还给憋得通红,笑说:“要不进来一起玩儿啊大姐,我看你这风韵犹存的,我们这屋里还真有人好你这一口。”

汪冰燕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真的急了,直接一把推开对方,结果进去之后她恨不得自己眼瞎!她看到她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居然同时被三个男人按在桌上!如果是被强迫的倒也罢了,但是她那十分主动跟一脸享受的模样简直……简直是让人无处着眼!

汪冰燕过去推开还在女儿身上不停耸动的人,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你这死丫头,快跟我回去!”

“回什么回啊!大龙你给她开什么门?”展翼宁丝毫没有被撞破的羞耻感,她赤-裸地坐在桌上,被打断了极致快感的不悦表现得淋漓尽致,“要回去你自己回!”

“你给我闭嘴!快跟我回去!”汪冰燕扯住展翼宁的手。然而她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大过年轻人,更别说展翼宁还吸了冰,正处于亢奋状态。她没能把展翼宁拉出去,反倒是被旁边满脸欲-望的男人捏了两把屁股,顿时羞得几近要吐出血来。

“你们快把她赶出去!”展翼宁说完肆无忌惮地伸手抓住旁边一男人的性-器,紧接着便含到了嘴里!被含住的男人露出享受的神色,甚至还张口夸了句展翼宁技术不错!把汪冰燕给气得……

可能是这一幕太刺激,汪冰燕想都不想地推开了展翼宁,一把将桌子掀翻在地!

展宏图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没从被赶出展家的愤怒里回过神。他是万万没想到今天还能有别的事情把他给气出一个新高度来。老婆孩子居然进了警察局!进警察局也就罢了,还是因为吸-毒!聚众淫-乱!

这他妈罪名,几乎是踏进门口那一刹那展宏图就后悔了。早知道这样,他宁可派别人来也不应该自己来。好么他这辈子的脸都赶在这一天丢尽了!

汪冰燕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脸上还带着淤青。展翼宁是死不认错,同时也可能是因为要被拘留,知道拘留期间是没法吸-毒的,所以她一脸厌恶地看着汪冰燕,好像这都是汪冰燕的错。

林玉童还是听展翼飞说起来才知道,他们办婚礼的日子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那后来呢?”林玉童点了支事后烟,只吸了一口递给展翼飞。

“后来展宏图交了保证金,把汪冰燕给领走了。”展翼飞接过烟,手上卷着林玉童的头发,轻轻抻了抻,表达他小小的不满,“我说宝贝儿,你今天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我俩大婚的日子你总说他们干嘛?”

“是大婚,可我俩这不都老夫老夫了么。再说了,他们以前对你那么不好,我听他们倒霉就高兴。”

“小孩儿。”

“小孩儿就小孩儿。能被自己喜欢的人宠得像孩子一样是祖坟冒青烟,人家想要还求不来呢。那展翼宁呢?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