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座城池时是悄悄的,西陵瑶也起得早,在罗盘飞离城池,远远看去城池只剩下一个小点时,她对众人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或许咱们都远离凡人生活太久,忘记了这条定律吧!所以说,命里注定过什么样的生活就是什么样的生活,在凡人城池打不得骂不得的,还不如修士间来得痛快。”她偏过头,看向君无念:“修士不得对凡人动手这规矩是对的,但我听说凉国的皇族也是修士,那就该让他们好好管管自己的子民,再做出这等勾引有妇之夫的事,他日遭了天谴可怪不得别人。”

左中延等人听得脑门子冒汗,这天底下敢这样跟上尊说话的,怕也只有这位夫人了吧?

君无念到是早就习惯了西陵瑶这脾气,他也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治理治理,怕是这丫头哪一日想起曾被一个凡人鄙视过,真的会半夜爬起来摸到那座城里,以法术引下一道雷将那客栈的老板娘给霹死。于是他点了点头,说:“好,待这场比试结束后,我与那皇帝说说。”

因半路上扫了兴,几人到是没再耽搁,直接往比试的地点飞了去。罗盘由君无念操控着,飞得很快,将将一个时辰就落到了那处小山门。

飘渺宗与郑家的这场比试轰动了整个凉国的修真界,甚至邻国也得知了消息,有不少修士远道而来,就为了能一睹两位丹师之间的比拼。那输赢的赌局开到了山门外,几人才一上山就看到了许多人在外头摆摊开赌,往来的人都会小小的下个注,以此纪念对这场比试的曾经参与。

君无念与左中延二人在下降的过程中就施法诀改了面容,眼下看起来就跟飘渺宗的普通弟子一般,默默地跟在房学和西陵瑶的身后。而做为飘渺宗这一边的领头人,西陵瑶自然走在最前头。只是她年纪尚小,修为也有限,就这样为飘渺宗出头,又惹了不少人的闲话。

人们说,飘渺宗根本就没看得起郑家,否则的话,就冲着郑家那一个六级丹师,他们至少也该派个元婴大长老出面。想必是已经认定自己这一场肯定会输,大人物出面总归太打脸,这才把个小丫头给派出来充数。

这些话西陵瑶听在耳朵里,只引得唇角一个浅浅的笑意。但却也不是一点都没有上了心的,她对房学说:“记住今日所有瞧不起你的人,虽然于你来说炼丹是生平所好,但这份爱好也要当得起该有的尊重。记住这些人,记住这些话,咱们不争也不辩,只等着用实力堵住这悠悠众口,那才是真正的给飘渺宗赚了脸面。”

无名宗太小,以至于突然之间涌进来这么多人,根本就没有客房供人落脚。修士们也不给那小宗门添麻烦,皆各自寻找落脚之处,一时间,附近山脉被削出无数间洞府,久无人访的地方盛况空前,以至于小宗门的弟子都在感叹:“怕是昔日宗门鼎盛时期,也没有如今这般热闹吧?”

飘渺宗是参与者,小宗门自然为他们留了客房。但客房也就只有一间,极大,可供七八个人一共休息。只是他们没想到还会有女子来,一时间为了难,一个小弟子说:“因为郑家是先来的,来的人还挺多,客房几乎都被他们给占满了,就只剩下这么一间。不过大家既然都是修士,休息之法也不过就是打坐吐纳而已,男男女女的,便也没多在意吧!”说完,揖了揖手,转身就走了。

左中延气得直吹胡子,“当年天道宗与那郑家打交道时,就知郑家十分猖狂,没想到现在这种只有几十人的小宗门也都这么不要脸了。”

房学的弟子也气不过地说:“就是,飘渺宗就算是输了这一场,也不至于就沦落到被这么个小宗门嫌弃的地步。更何况,我们未见得会输。”

西陵瑶纠正他:“不是未见得会输,而是保管一定会赢。我既然带着你们来了,就不能让你们灰溜溜地回去。离比试还有个几日,大家先歇着,养好精神比什么都重要。”

一连数日,飘渺宗这边都过得十分低调,他们甚少走出屋子,也不与外人往来交流,与郑家的高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郑家在小宗门里开门会客,特别是那位郑立,更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无数人对他六级丹师地位的敬仰和崇拜,并且夸下海口,定要在这次比试中让飘渺宗知道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丹师。

这几日其实是挺憋屈的,特别是对于左中延来说。依他这性格被郑家踩了这么多日,他想掐死那个六级丹药的心都有。但看一向脾气不好的西陵瑶都在淡定着,便也不好自己先发作,便硬着头皮借着这几日光景,又将炼丹之道向房学传授了一番。

终于,比试的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