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年的时间,对于修士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即便是对被关在猪圈里的西陵剑与西陵娟二人来说,除了窝点火气之外,一年的时间也并不能对他们的修为造成多大的影响。

所以,关于西陵瑶的修为,这二人从未做过太离谱的预测,最多也就是她有可能已经筑基,只是即便筑基,那也就是筑基初期而已,绝不可能再有更大的进步。

因此,当西陵剑看到西陵瑶时,他对自己手里的丹宝有着极大的信心,觉得有一枚丹宝在手,即便只是结丹初期修士制成的丹宝,也足以要了西陵瑶的性命。

可是该死的,为什么现实总是与他所预想的并不一样?为什么一枚丹宝在西陵瑶面前竟连个普通法器都不如?

“四姐姐是筑基巅峰境界,已经结出假丹来。”他的问题被西陵商抢着答了,话里带着无限骄傲。

“假丹?”西陵剑被这样的回答狠狠地震了一下,他不敢相信,他绝对不信——“不过一年而已,你怎么可能就成了假丹?”

西陵瑶都气乐了,“怎么的,我成不成假丹还得你批准?你自己不行还不让别人行了?”

“怎么会这样?”西陵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拼命地摇着头:“不可能!西陵瑶你这个小贱人,一定是用了什么妖法,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对,妖法,一定是妖法,你回到候府时就是用了妖法,否则你一个废物,如何能在一年之内就成了假丹境界?西陵瑶,你就应该是个废物,这辈子就只能是个废物!”

他疯狂地大喊着,用那种如野兽般的狂吼来否定眼前的事实,一句一句地嘶吼着“这绝不可能”!可是,除了他的妹妹西陵娟之外,却再也没有人附和他,再也没有人与他一样,对西陵瑶的修为生出质疑。

不多时,他看到西陵瑶缓缓摇头,毫不客气地警告他:“别乱说话,那种不走脑子就往外冒的话,往往是会应验在自己身上的。就像一年以前,你说我们一家三口给家族丢脸,就应该住在猪圈里。结果呢?却是你和你的妹妹在猪圈里头住了一年。眼下你又说我这辈子就只能是个废物,那保不齐你自己很快就要成为废物,”她说着话,扯了扯缠在腕上的纱绫,“不信么?那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西陵剑哪里有一试的胆子,他现在已经被西陵瑶的气势给彻底震住,特别是那条正在被其扯动的纱绫,简直都要成为了他的心理阴影。

“爹娘去世,的确是该伤心。”西陵瑶的声音又冷冰冰地扬了起来,“可是你伤心归伤心,却为何要拿我的父亲出气?西陵剑,关于这个事,你必须得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西陵剑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同样被吓呆了的西陵娟却在这时回过神来,她突然冲到老候爷西陵问天身前,面上再不是从前那种媚眼纷飞之态,厉声问道:“我爹娘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被谁杀害的?”

西陵问天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说了句:“不知。”

西陵娟已经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击昏了头脑,竟是反口吼了句:“你儿子儿媳被人杀了你居然说不知道?你是当爹的,为什么不管?”

西陵问天想都没想,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怒道:“你是在跟谁说话?”

这一把掌将西陵娟给扇出老远,但好在并没有重伤,她还能支撑着爬起来。终于被打得清醒了几分,她跌跌撞撞地回到西陵问天面前,往地上一跪,哭道:“是孙女错了,祖父请看在我爹娘的份上,不要跟孙女计较。孙女只求祖父能提供一条线索,让我兄妹二人能记住仇人,将来也好为爹娘报仇。”

西陵问天垂眼看了她一会儿,心中也是几番思量。半晌,终于开口说了句:“老夫并无线索给你,但当初你爹是离了家族投靠飘渺宗的,或许从飘渺宗那里你能打听到更多的事。”

飘渺宗三个字一出口,这兄妹二人的目光又再一次向西陵瑶那里集中了去。西陵娟抬手直接过去,凄厉地道:“西陵瑶,我父亲的事,你也必须得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西陵瑶却只是一声冷哼:“我凭什么给你解释?你爹那么大个人,难道我还得天天看着?你们家给看护费了么?若真要把这笔帐清一清,也好,待过些日子府中事情处理完,你二人随我回到宗门去,刚好飘渺宗也有一笔帐想跟你爹算来着。虽然你爹死了,但做为后人,你们主动找上门来,不成全你们也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