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妙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当她醒来的时候,只发现自己早已不再先前那间连一张床都没有,只有水泥地面的简陋牢房。

她躺在一张不算硬的皮面窄床上,身边有一个简陋的坐便马桶。

对面也不再是毫无隐私可言的开放式铁栏杆,而是一扇封闭性很好的厚重铁门。铁门上有一扇可从外面开合的小小探视窗,方便巡逻的门卫查看牢房里的情况。

“呃……我是什么时候被换到这间牢房里来的?完全没有印象。”她无奈的自语。

身上不再冰冷,而是盖了一层厚厚的毯子,很温暖。抬手拨了一下黏在额头上的薄透留海,她惊讶的发现自己手背上多了一块医用胶布。

撕开纱布,她看到手背的血管上有一个被针扎过的小小痕迹。

“看来在我晕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有人为我扎了点滴。”她无声轻叹,“也是,凭我这么差的身体,没有治疗的话恐怕真的要有生命危险了。”

她翻了个身,侧卧在床上,回想着刚才梦里看到的熟悉场景:飞船在漆黑的太空渐行渐远,载着她思念的那个人。

在如此不济的处境中,那份意义不明的思念,第一次让许妙觉得如此荒诞、可笑。

“呵呵……如今那个人是谁对我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吧?为何还要那么傻,执着的守着那份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的爱恋不肯放手?那段记忆早已离我远去……不能再见到他也好,免得被他看到我这副狼狈不堪的下场。”

她苦涩的对自己说。

本以为今晚她至少能睡个好觉,然而她还是太天真了。

一个鬼鬼祟祟的脚步声,正在门外的走廊里一步步靠近她的牢房。许妙警觉地竖起耳朵听着。

不对,这应该不是巡逻的狱警。她心里犯嘀咕。

巡逻的狱警不会是这种偷偷摸摸的作风。再说,这个人现在的行为,难道就没有狱警发现和阻止吗?为什么会任凭一个像小偷一样的人自由行走在监狱走廊里?!

除非狱警都不在了。或者……狱警们都故意无视他的这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