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妙……为什么……”强烈的困意正在迅速将他吞噬,“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

他快要撑不住了,却紧紧将她搂在怀里,生怕她离开他身边。

“商天佑……我早该离开你了。我要回到翀哥身边去。我之所以要离开你的那些原因,不必再重新说一遍了。”

她假装冷漠,将忧伤深深隐藏。既然要离开,既然从今以后都很难再见面,不如做得绝情一些。

“小妙……别这样……你不能走……”他很难过,嘴角都在抽搐,硬撑着没有闭上眼睛,“我不会失去你的……相信我……”

“不,比起留住我,你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不是吗?更何况,你留一个依然怨恨着你的女人在身边又有何用?不要再勉强了。”许妙的心明明在滴血,却很努力的假装一副冷酷的样子。

“不是的……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他很快就要忍不住了,一滴泪几乎从眼角滑落下来。

“商天佑……”她凑近他耳边,轻轻对他说,“再见,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吧?”

苦涩的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她悲伤的眼角。

“我要走了,商天佑,回到翀哥身边去。我亏欠他太多,我的债,要一点一点的为他偿还。不要找我,也不要等我。眼下,我们不如……先做好各自的事再谈未来。如果很久以后,你把我忘了,不再爱我,也没有关系。我不会怪你。”

“不……不要走……”他费力的低声呢喃,低沉的嗓音听上去那么凄惨,大手用力将她抓紧。

“你想知道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如果我们有朝一日再见面,我一定会告诉你。再见。”

他终于再也撑不住了,在强力安眠剂的作用下昏睡过去。他这一睡,至少在三个小时之内是无法醒来的。而等他再次苏醒,许妙早已经不在了。

许妙哭着挣脱他的手,从床上起身,一件一件穿好衣裳,将他送给她的水晶蝴蝶放在手提包最里面的口袋里珍藏起来。

接着,她推开了门,离开了他。

易涵等在门口,眼圈通红。

当看到许妙终于从商天佑的房间里走出来,她竟忍不住走上前去,紧紧拥抱着许妙。

“好啦……”许妙自己都在哭,却轻轻拍着易涵的肩膀,安慰她,“我们得快点儿了。时间不多了。”

易涵哽咽着对她点了点头,两人牵着手,朝飞船侧面的一个舱室走去。

岑光早已坐在那架小型双人战机里,等待着许妙的到来。他接受了易涵的指派,要驾驶战机将许妙送到对方的“自由之鹰号”指挥舰上去。

看到许妙和易涵一前一后的进来,意识到许妙又要离开他们,他也忍不住难过的吸了吸鼻子,却忍住眼泪,没有在两位姐姐面前落下泪来。

临走前,许妙将一个信封交给易涵,里面装着顾春雨偷偷交给她的,有关商天佑雇凶杀害陆宇翀的“自白书”和视频优盘。

“这里面是什么?”易涵诧异的问。

“等我走了以后再打开。你会明白的。”许妙简短地说,“还有,帮我好好照顾凌,等她醒了,替我对她说声对不起。她是为了救我才中了枪。我想,等她醒来以后,许多事,都会自然而然的水落石出。”

易涵还是没明白许妙到底在说什么,却没有继续追问。

终于,许妙最后一次伤感的叹了一口气,爬上了正在等待起飞的那架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