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霆用了短短三天就养好了伤。在感慨他异于常人的康复能力之外,白沐卿更在意的而是这三天,上海发生的巨变。

君千炀的死因疑点重重不说,连个侦查的源头都找不到。传言是走私军火畏罪自杀,所以白沐卿想要从军火商入手。可这个想法刚一说出即刻被于子霆否决。一来军火商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二来,这个“害死”君千炀的军火商并不好找。而胡景的不便现身,正是为了揪出这位不明之人。拜托于子霆接走白沐卿也是怕自己万一有个不策,至少对自己有个交代。

于是在等待胡景的回应之前,白沐卿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与君府有关的事件与个人。

首当其冲,就是冯翔的死因,与罗永辉之间的关联!

“到底他们之间有什么更深的联系呢...”白沐卿杵着肘子,满脸忧愁地自言自语道。

“唰唰~~”一旁,于子霆一直在一个小黑本上涂涂写写,专注的神情像极了那日站在院子外面的于子衿。

“你在写什么?”

“要想搞清这个,我们必须得亲自问一下与本案关系最密切的,也是现在唯一能说话的冯彬义了!”

“但是他自从冯翔死后就几乎足不出户,谁也没见过他啊!”

“他不出门,我们就当面问!”

“啊?!”白沐卿不予赞同地冷笑一声讽刺道:“你现在被停职,已经是个无业游民了。凭什么进冯家啊于大探长?!”

“这个你就别管了,我已经计划好了先去见一个人。”于子霆站起来,合上了他的黑色笔记本,卖关子地一脸神秘。

“什么人?”

“唯一知道冯翔死因的人!”

“你不会是说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吧?”白沐卿依旧以为于子霆在说梦话。

于子霆并不在意白沐卿的无礼,反而笑道:“你就带着这副嘴脸笑我吧。到时候有的你哭!”

“嗯~~~”白沐卿被他卖关子的样子吊起了兴趣,顺势也来了劲跟了上去问:“到底是什么人?”

见白沐卿一脸的真诚,于子霆一记得意的笑,也就不再卖弄了:“我得到消息,冯彬义曾经秘密找过人解剖过冯翔的尸体来鉴定他的真实死因。”

“你怎么知道?”

“哼,虽然我现在已是个无职人员的闲杂人等。但至少这种程度还是难不倒我的。”说着,于子霆转悠到酒柜,开了一瓶朗姆酒,对着嘴就喝了起来。

“吼~~~”白沐卿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假装恭维地佩服道:“那你所谓的计划是什么?”

“现在线索不是很多,先弄清冯翔的死因再说。然后必要地要找冯老爷子谈谈。剩下的,看线索再说。走一步算一步!”说着,把最后一口酒灌进了喉咙,然后又开了一瓶。

“切~真周密的计划。”白沐卿懒得再做调侃,视线却落在了于子霆一直捣鼓的朗姆酒上:“你哪来钱买这酒,不便宜啊~~”

“你别看不起人啊!我虽不是什么有钱人,但这点还是可以过活的。”于子霆晃悠着酒瓶里浅褐色透明的液体,一脸满足。

“德行!”白沐卿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凑了上去:“给我也尝尝,我还没喝过这酒呢,什么味道?!”说着就伸手想去夺,但是被于子霆一脸正色地拒绝了:“小孩子喝什么酒!这可是浓香型的!”

“现在喝这酒的人可不多哦!”

“哦~~你也知道这个?!”

“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啊!”说着,趁其不备,白沐卿一脚跳起就将酒瓶从于子霆手里抢了过来,下一秒就学着样对着嘴就喝了起来。

“诶,不要这么喝,你会醉的!”

“..呃~~好甜啊~~可是,好冲..”于子霆再快也来不及了。只见白沐卿皱着眉头将还有一半停留在口腔里的朗姆酒生生地咽了下去,脸上微微泛红地自言自语道。

“笨蛋!”

“啪!”于子霆轻轻拍了一下白沐卿的头,责备道:“大人的东西不能乱动知道吗?你以为这瓶酒就只是单纯的朗姆酒?”

“那你还兑了什么进去吗?”

“哼!”

于子霆坏笑着往酒柜走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瓶透明色的液体递给了有点晕乎的白沐卿。她狐着眼打开了瓶盖,立马,一股呛人刺鼻的气味漫了上来。

“呜呜~~~好冲,这是什么啊?!”

她最受不了!好像是自酿的烈酒。

“你的口味怎么这么变态!重口味的变态大叔!”

“喂!这可是你自己擅自喝的,还是用抢的。怎么反过来埋怨我?!”

“哼!谁叫你喝得那么香!看得我也想喝!”

“所以说,不要动大人的东西!不要轻易碰你不熟悉的东西,知道吗!”

“咳咳~~”

“喝口水漱漱。”言语里虽是满满的责怪,但行动上却十分的细心。

一接过于子霆递过来的白开水,白沐卿就仰头咕噜咕噜地大口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还小心眼地埋怨说:“...你放心,你的东西,我以后再也不轻易碰了...”

有些人就是这么神奇,一见如故,仿佛早八辈子的光景了。可以放下所有防备相处自如。也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却从未互相拥抱过,或者说过一句窝心话。

白沐卿和于子霆就是这样,两人年龄上相差整整一轮,相处起来却像没心没肺的基友和闺蜜。没有个顾忌。

而于子霆不修边幅的外貌与细心包容的内在,让白沐卿不由自主地想要去依赖。这种奇妙的现象,连她自己都感到诧异与惊讶。

“好了,走吧!”

“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