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暨在把一只手搁在叶卿卿的肩膀上,轻轻用力一沉,道:“是为了你库房,为了你的钱。”

叶卿卿此时的表情,算的上是悲怒交加。

悲怆的情绪,就像是被大雪辗压过的花,带着破碎的阴冷,和愤怒道:“是什么人,居然陷害到我叶卿卿的头上,若是劫财也就算了,偏偏还害死了我的人,在我叶卿卿的眼里,我院子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家人,我的姐妹,别人有尊卑概念,我却没有,只要是对我叶卿卿的胃口,哪怕是流浪汉,我也能当做朋友,若是不对我胃口,即便是皇亲国戚,在我叶卿卿的眼中也依然是一个的下作之人,我叶卿卿究竟是要看看什么人,敢对我的丫鬟,对我的姐妹下手。”

叶卿卿真的是大怒了。

这是她一直以来淡然的情绪中少有的狠厉。

这次如此勃然大怒,是为了秋绿。

不知道为什么,阴鬼和黄芪素来害怕鬼尊的怒气,平日见叶卿卿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即便有时候自带压力,却也是他们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而这次,叶卿卿发怒,和鬼尊的阴冷之气居然不在气下?

给人同样的是一种惟命是从之感的压迫力?

此时,阴鬼自己都绝地双膝盖有点不由自主的给叶卿卿下跪。

黄芪更是四肢一颤。再观望鬼尊和小姐的时候,二人解释冰雪之碎的滔天怒气。

二人宛如天上的上神,释放出俯瞰众生的气场。

让人在心里面觉得,这二人更适合当皇上和皇后,若是这二人当上了皇上和皇后,那么今后即便是千军万马的敌人,都会被他们的坚韧和果决所震慑。

阴鬼这次有点嗫嚅道:“叶二小姐,现在怎么办?”

要卿卿扫视了阴鬼一眼,厉声道:“你没有保护好我的丫鬟,你该当何罪?”

对于阴鬼,叶卿卿一直觉得是一个可用的人才,可是相比秋绿而言,阴鬼实在算不上什么?

阴鬼猛地跪在地上,语气谦卑诚恳道:“这是奴才的错,奴才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这是阴鬼第一次,在叶卿卿的面前自称奴才。

叶卿卿现在恨不得把阴鬼掌掴两下,若不是当初阴鬼一意孤行,何必牺牲秋绿的性命。

她的秋绿啊,她身边一个可爱的女子,从上一世到这一世,她们之间的缘分,是三言两语根本就说不清的。

若就这样处置了阴鬼,箫暨有点于心不忍,箫暨对于阴鬼,等于叶卿卿对于秋绿,同样的主仆之情,谁也不比谁的浅。

箫暨由不想此时和叶卿卿发生什么矛盾,在心里迅速的权衡一番,道:“卿卿,这样吧,秋绿的尸体既然被人带了走了,说明还有其他的用处,指不定秋绿只是受伤并未死,不如让阴鬼戴罪立功,去找到秋绿再说?”

箫暨说的话何尝不是叶卿卿想到的。

也罢。

叶卿卿点点头,阴鬼才如释重负的赶紧起身掠身而去。

天一点一点的明亮起来。

银杏树的浓郁早就做好了抵抗炎热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