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梅慕琦上气不接下气咬牙跑到王郁跟前时,脸色已然苍白无血色了!

裴康心知皇长子没练过武,这般死命跑上来,绝对有非常重大的发现,急忙搀着梅慕琦的胳膊,扶他走近皇上。

王郁见梅慕琦都跑到说不出话来的程度了,忙对裴康点下头。裴康会意,立即单手抵在梅慕琦的背部,将自己的内功输入梅慕琦的体内。

得益于裴康输入的内功,才过了一会儿,梅慕琦便干咽一口唾沫,喘着气道:“父皇,有诈,不能开门!”

等梅慕琦有一句没一句将慕容先使诈,想赚开宫门欲对父皇不利一节说了一遍,王郁才恍然大悟地点下头,道:“是呀!父皇差点就上了这厮的亚当了!琦儿,现在怎么办,要如何退敌呢?”

“父皇,雍门、直城门和安门处的司律中郎将索伟已经退兵回军营了。城下的反叛官兵与慕容先是做一路的,看似战况激烈,实则意在蒙骗父皇开宫门。父皇且问问,是不是慕容先的武士渐渐不敌反叛官兵的攻势了?”梅慕琦气息稍顺,立即开始说服父皇。

王郁望向裴康,裴康道:“皇上,宫墙外的战况正如皇长子所言,慕容先的人马渐渐抵挡不住反叛官兵的攻势,正往宫门处退来了。”

梅慕琦听了,道:“父皇且想想,军营里的士兵们,哪里是武士们的对手?纵然士兵人数再多一倍,也定然胜不了慕容先带来的数百名武士的。裴总管,是不是这个理?”梅慕琦心知王郁不会武功,便向裴康求证着自己说法的正确性。

王郁侧头又望向裴康,裴康俯身道:“皇上,一般情况下应该如皇长子所讲,士兵不可能是武士的对手,纵然以一敌十,武士仍然会胜。除非,那些武士的武功本来就不高,或者是故意让士兵占去上风的。”

梅慕琦紧接着道:“父皇,慕容先暗中训练武士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他手下的武士的武功,绝不会如此不济,这其中定然有诈!再者,若是武功不高的武士,慕容先何必带他们来送死?”

“是了,皇上,皇长子所言极为有理,皇上不可下令开宫门,放慕容先一伙人入宫来的。”裴康也表明了自己对此事的判断与看法。

“唔,那就不开宫门好了!”王郁听完梅慕琦和裴康的意见,想象着放慕容先一伙人入宫来的后果,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见说动了父皇,梅慕琦急忙问裴康:“裴总管,可曾派人守住明仁宫?”

裴康不解地问:“卑职确曾派人监视明仁宫,却未下令不让明仁宫中之人外出。”

梅慕琦一听,急成热锅里的蚂蚁似的,连声道:“要坏事了,要坏事了!”

王郁和裴康听了,俱惊讶地望着梅慕琦,等他说出为何要坏事来。

梅慕琦边跑下宫墙,边道:“皇后会去洛阳门那边诈开宫门了!”

乍听这句话,裴康大呼一惊,心里暗呼惭愧,急忙对王郁道:“皇上,皇后真敢去诈开宫门么?”

裴康这是以疑问来提醒皇上,果真发生这样的事情,后果会很严重。

“皇长子去了,应该不会有问题了!”王郁淡淡地答道。

裴康从皇上这淡淡的口气里,似乎领会到皇上对皇长子能力的绝对信任,心里不由暗想:“看来,这皇长子才是自己将来的主子啊!”

心里这么一想,裴康立即道:“是啊,皇长子只要赶在宫门打开之前到,就不会发生任何问题的。”

裴康这是暗中在向皇上表态,自己也非常信任皇长子的处理事情的能力。

王郁听了,心中似有所动地凝思了片刻,才轻轻地“唔”了一声,道:“裴康啊,你派十来人去保护皇长子吧,朕担心他的安危呢!”

“喏!皇上,卑职立即派人去保护皇长子!”裴康说完,直身望向谭兴和宣伟,道:“你们两个带十五名弟兄,立即赶去保护皇长子的安全!”

等谭兴和宣伟赶到洛阳门的时候,已不见梅慕琦的踪影,细问之下,才知皇长子梅慕琦策马飞也似的去了厨城门。

众侍卫提起内功,同样飞也似的赶往厨城门,远远的见到皇长子梅慕琦正与平洛王王乐并肩站着,跟皇后形成对峙局面。

原来,正如梅慕琦所估计的,由于王郁没有下旨让裴康控制皇后的行动,皇后慕容瑾趁着皇上正在长明门宫墙上督战,便趁机溜出明仁宫,到厨城门处借口要出城劝降建义中郎将鱼乐,意图强行打开宫门,放进鱼乐所带的官兵。

好在梅慕琦及时地在士兵们正准备打开宫门之际赶到,出言制止了宫门的打开。

皇后慕容瑾见皇长子梅慕琦勘破了自己的图谋,仗着皇后的身份,正故意装出怒不可遏的样子,一脸怒气地冲着守宫门的士兵发号施令着。

守宫门的士兵神情茫然地望望严令开宫门的皇后,再望望严词陈情的皇长子,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

皇后余光见谭兴和宣伟飞也似的赶到,心知时机已失,装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扬言着要找皇上评理,带着随从太监回明仁宫去了。

恰在这时,厨城门宫墙外头一片大哗,梅慕琦急上墙头观望,见鱼姬跟姜瑶两姐妹正剑架脖子上,策马飞奔向建义中郎将鱼乐而来。

姜瑶见了姑父鱼乐,大声地问:“姑父,我爹在哪里?”

一个鱼姬已经够让她父亲鱼乐心烦了,听姜瑶问起大舅子姜会来,手一指洛阳门方向,道:“你父亲在洛阳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