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笑嘻嘻地挠了挠头,道:“就是父皇刚刚说的给大哥娶太子妃的事情。刚才老祖宗让乐儿一起来见父皇,要替大哥跟父皇提起娶太子妃的事情,没想到父皇也在替大哥娶太子妃的事情想着呢!”

王郁诧异地望向慕容皇太后,开心地道:“原来太后也在替琦儿娶太子妃的事情操着心呀!”

王郁在长阳宫里跟慕容皇太后商量了一会,见慕容皇太后也同意梅慕琦娶丞相长史刘敬的女儿刘瑾作太子妃,就让太监方新快马去请丞相长史刘敬进宫来。

方新因为配合梅慕琦和胡亮办理皇上的“玉镇失窃案”有功,才被擢升为长阳宫太监总管的,因此心里头特别感激梅慕琦和胡亮。

再说了,现在梅慕琦已然重新立为太子了,别人献殷勤都没找到门,他自然乐得屁颠屁颠的快马到丞相长史刘敬家,传了皇上王郁的口谕。

见方新一脸的笑,刘敬心知皇上传他进宫不会是坏事,极可能是来提亲的。

自然女儿刘瑾被当时还是皇长子的梅慕琦带进皇宫去,刘敬心里早就明白,女儿已然是梅慕琦的人了。

前些日子,刘敬听夫人提起女儿老是反胃呕吐,应该是有了。

刘敬心里暗想,这梅慕琦的炮火也太猛了吧?

就那么一次就让刘瑾给怀上了?

一方面刘敬为女儿有了身孕而兴奋,女儿肚子里的可是皇家血脉呀!

等梅慕琦重新被立为太子,率领北上纳降团离开了平阳,刘敬也没找到适当的机会,将刘瑾已有身孕的事情告诉梅慕琦。

可女儿肚子里的皇家血脉,才不管老爸在不在平阳,都在照样成长着。

为这事,太子梅慕琦不在平阳,刘敬没少花心思,却没想到稳妥的解决之道。

刚才,夫人还在跟刘敬唠叨着,让他快想办法找个稳妥的人,去跟皇上提亲去。

没想到刘敬还没想好去请哪位大人帮他向皇上提亲,皇上为这事反而先传他进宫了。

刘敬跟着方新拍马进了皇宫,下马进长阳宫一看,见慕容皇太后也在,连忙给慕容皇太后先行礼。

礼毕,慕容皇太后笑吟吟地赐了座,拿眼光瞅向王郁。

王郁会意,立即面带微笑瞅着刘敬,道:“长史大人,太子曾经跟朕提过,要娶长史家的刘瑾姑娘做太子妃。不知刘长史对此桩亲事可有什么看法?”

刘敬心里虽说好想立即答应下来,但他却不能这样做,中间还牵扯着要避嫌呢!

原来,大洛朝时有规定,皇子不能跟官员有过多的牵扯,这规定就叫杜绝朋党。

但刘敬可是个丞相之才,这小小的问题自然难不倒他了。

刘敬一脸喜欢地望望太后,喜滋滋地起身向王郁一揖,道:“刘敬生是皇家之臣,死是大洛之鬼,皇上若让刘敬嫁女,刘敬自然喜嫁,凡事唯皇上旨意为准。”

刘敬这番话既表明了他对王家对大洛的忠心不二,又将嫁女一事推到皇帝王郁身上去,意思是:“你是皇上,还不是得听你的?你自己瞅着办好了!”

慕容皇太后听了,一脸笑容地望向王郁,道:“皇上,刘长史这是肯了呀!”

王郁自然听得明白刘敬的意思,开心一笑道:“好!那这事就这样定下来,等太子回朝后朕即委派王公前往刘长史府上提亲。”

既然刘瑾嫁给太子梅慕琦的事情由太后和皇上定下来了,刘敬赶紧起身一揖,开心地道:“臣这就回府告诉夫人和女儿去。”

待刘敬走远了,慕容皇太后目光温柔地瞅了瞅一旁站着的王乐,嘴角噙着慈祥的笑意,问:“乐儿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慕容皇太后这是想借着王乐的伤情跟王郁说事,好让王郁同意王乐在平阳多呆些时日。

谁知王乐性情最是耿直,听了据实直答:“老祖宗,乐儿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

慕容皇太后听了心里直骂王乐傻瓜一个,脸上依旧笑呵呵的,道:“那就好!乐儿不能太过动身子,得防着拉扯开伤口就不好了。”

王郁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每天都在揣测父皇母后的意思中过来的,对母后的一言一行一抬手一举足的意思,早就了解得滚瓜烂熟了。

对慕容皇太后问王乐的伤情,王郁心里早就听得明白了。

想起梅慕琦刚回来不久,王郁顺着慕容皇太后的心意插话道:“乐儿,父皇也替你的伤口担着心,你就好好的在平阳养着伤,别太着急着回平洛去。”

到了十四虚岁的皇子,必须离开平阳去他的属国去长住,这称为皇子去国。

去国的皇子,没父皇的旨意相召,还不得随意回平阳来。

这种措施有两个目的,一是分封皇子以镇守四方,可以巩固大洛社稷的安宁;

二是皇子去国远离都城平阳,就少了跟大臣们交往的机会,以防皇子与大臣朋党为奸,威胁到太子甚至皇帝的安全。

从王乐陪着太后来长阳宫这个表象,王郁就从王乐既然要离开平阳回平洛这个事情,推知王乐去央求太后来说项,请求推迟回归平洛府的日期。

见王乐如此耿直,王郁咧嘴微笑着道:“乐儿,太后体恤你受伤,是想让你在平阳把伤养好了再回平洛府去呢!”

慕容皇太后见王郁如此了解她的用意,笑呵呵道:“乐儿,你父皇已经同意让你多呆在平阳些许日子了,还不赶紧谢过你父皇?”

王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太后问伤情就是想以他的受伤为由,来请求让他多呆在平阳呢!

一脸喜悦地大步走到王郁跟前,王乐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向王郁磕了三个响头,才直起上身开心地望着王郁一揖,道:“儿臣谢父皇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