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午时早已过去,但行馆总管耿雷却令人热着备用。

闻言,馆佣立即奉上酒菜,侍奉着吴王用餐。

吴王让耿雷和家将韩冰一起来吃。

这一餐细斟慢饮,细嚼慢咽,馆佣换了好几遍的碳火后,见天色已暗,索性将晚餐酒菜一同端上席来。

吴王醉眼朦胧地抬头望了望窗外,见天色已晚,便吩咐各人自行散去,独留家将韩冰和总管耿雷陪着。

三人边聊着闲话边喝着慢酒。

韩冰见吴王并无散席的意思,心里已然知道,王爷今晚有要事要办,便堆着笑脸,一直陪着吴王说些闲话打发时间。

直喝到午夜过去许久,听到窗外一声轻叩,韩冰心说吴王所等的人终于来了。

韩冰正想起身过去接来人进来,却被吴王轻声阻止。

吴王亲自走到窗前,伸手从窗缝隙中取到一方绢帕,立即往怀里一惴,道声:“辛苦了!”便走回席间。

韩冰与总管耿雷相视一眼,见吴王并无展示绢书的意思,便知趣地道:“吴王,夜过三更,请吴王早些安歇,明日还得早起上朝呢!”

吴王嗯了一声,道:“好,本王也酒足饭饱,是该卧眠去了。”

韩冰扶着吴王到了王爷的卧房,铺好床褥,生好碳火后,心知吴王还要看绢书,立即躬身告辞,回自己的卧房去了。

总管耿雷和韩冰住在隔壁,见耿雷回来了,轻声问:“王爷安歇了?”

韩冰“嗯”了一声,自行推门回房歇息去了。

躺在床上,刚才吴王亲自取绢书那一幕一直浮现在韩冰眼帘。

送绢书给吴王王瓯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耿雷每晚总是最后才去歇息,见韩冰去睡了,便四处巡视一番,这才安心回自己的馆舍上床歇息去。

吴王王瓯借着烛光,取出怀中的绢书,独自看了起来,边看边点着头,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来。

看完绢书,吴王挪动一下身子,将绢书投入炭炉之中。

用铁条拨弄着绢书,直看着绢书烧得干干净净了,这才躺进被窝,呼呼睡去。

太子跟王艳公主一起来到长明宫时,身体不好的慕容皇太后正拥被斜靠在榻上休息。

见太子和王艳公主一起来了,慕容皇太后欠起身来。

贴身宫女涪敏轻盈地上前扶着坐起来,将锦被围捂着太后的身子。

慕容皇太后轻轻的推开锦被,在慎琰的搀扶下,卧榻边沿坐好。

此时正是一年中最为寒冷的季节,好在房里的炭火一直给房间供暖。

慕容皇太后感觉今年的冬季,比往年冷多了,苦笑着蠕动身子坐了直来。

太子梅慕琦和王艳公主恭恭敬敬地朝慕容皇太后行了跪拜礼请安。

慕容皇太后虽然不怎么喜欢太子梅慕琦,但太子梅慕琦自归朝以来,倒也规规矩矩的,慕容皇太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看着太子梅慕琦,慕容皇太后望一眼书房里正读书的废太子王觉,心中不由一黯。

慕容皇太后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对太子梅慕琦和王艳公主道:“你们都起来,到老祖宗这边来坐下,一起暖暖手吧。”

待一对孙儿女坐下暖手了,慕容皇太后目光平和地望着太子梅慕琦,问:“太子和王艳公主同时来请安,该是为了什么事情吧?”

太子梅慕琦看一眼王艳公主,示意她来说。

王艳公主笑意如春地站起身来,温柔地走到慕容皇太后身旁挨着蹲下,揉捏着慕容皇太后的肩膀,娇声道:“太后,父皇给艳儿定下初九的大婚日了,王艳舍不得离开太后啊。”

慕容皇太后初见王艳公主这般温柔的样子,惊讶地张着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过了好一阵,慕容皇太后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摸摸王艳公主的额头,关切地问:“艳儿莫非生病了?”

太子梅慕琦听了,“卟哧”一声笑出声来后,才惊觉自己在慕容皇太后面前失态了,连忙低下头来。

王艳公主横了太子梅慕琦一眼,撒娇地摇着腰肢,娇声怪嗔道:“太后!”

“好啦!你们父皇给你兄妹俩都定在二月初九日举行大婚礼了,你们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慕容皇太后怜爱地抚摸着王艳公主的香肩说。

王艳公主一听,突然来了精神,摇着慕容皇太后的手道:“太后,我和太子哥哥都在想一件大事,不知妥不妥,赶紧先来问太后了。”

慕容皇太后讶异地望了太子一眼,转眼直盯着王艳问:“什么事呀?这么隆重的,还搬来太子当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