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涪得令,快步走到三名刺客身边蹲下,撕扯下刺客蒙在脸上的围巾,把头上的头巾也给扯了下来。

在场所有人都惊讶出声!

原来,三个刺客中有两个是女的,只有最先被荆杰点倒的那人是男的。

梅慕琦见是两个20岁上下的女孩,有点不知所措地望向宰轶,道:“宰大人,你看这......?”

宰轶躬身一揖,道:“太子,敌人是不分男女的。”

决曹是专门审讯犯人的全国最高级别的衙门,相当于现在的公安部。

决曹大人宰轶自然不会对女刺客另生怜悯心思的。

听决曹宰轶这般点醒,梅慕琦立时收起怜花惜玉之心,坚定地点下头,道:“宰大人,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审问他们吧!”

宰轶躬身一揖,道:“是,太子。”

皇宫侍卫总管郑庚见决曹宰轶大人都对梅慕琦这般尊敬,立时后悔自己刚才对待梅慕琦的傲慢无理。

梅慕琦转向郑庚道:“你带侍卫们先出去,太子宫的侍卫留下警戒。”

郑庚见梅慕琦让荆杰和李涪等人留下,而作为侍卫总管的自己却得离开,这才真正感受到得罪权贵的结果:用过就扔。

不得已,郑庚对自己带来的侍卫们道:“大家随我去别处巡视一番,别再让刺客潜入了。”

郑庚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近四十名太子宫侍卫听说刺客潜进太子宫来刺杀,全部赶来了。

除了在太子宫四周当值的,会客厅里还有二十五名。

侍卫们在荆杰和李涪的指挥下,四下散开警戒去了。

梅慕琦对荆杰和李涪道:“你挑两名得力的侍卫,和你一起在会客厅里担任警戒,以防万一。”

说着,梅慕琦跟宰轶低声嘀咕几句,抬起头来望着李涪道:“哦,李涪,你带一队弟兄将昨晚在这里值守的9位弟兄,帮本太子全请到这里来。要记着,是请!”

李涪领命而去。

不久,荆杰带着竺栋和赵川氓进来,向梅慕琦报到。

梅慕琦担心这三名刺客也象昨天酒楼前的杀手一样噬毒自尽,便对荆杰道:“你检查一下,刺客口中可曾含有毒物。”

荆杰知道梅慕琦的用意,立即走到三名刺客身边,右手拇指和食指象钳子一样捏开刺客的嘴巴。

很仔细地检查着,荆杰发现三人口腔中都含有一粒小蜡丸,便用中指伸进扣出,递给梅慕琦过目。

梅慕琦点点头,道:“你先收起来吧,注意保管好,或许以后用得着的。”

宰轶很惊讶地问:“太子,你怎么就知道刺客口中有毒物呢?”

梅慕琦笑嘻嘻地道:“还不是昨日街上那刺客噬毒身亡教的么?”

宰轶点点头,敬佩地道:“太子举一反三预知到他们三人口中有毒物,心思真是缜密!”

梅慕琦耸了耸肩膀,道:“吃了亏还不长见识么?”

“太子教训得是!”

“不敢!荆杰,你搬来椅子,让他们坐着回话。”梅慕琦吩咐着说道。

荆杰带着赵川氓和竺栋各搬来一张椅子,各从地上拎起一名摁坐在椅子上。

梅慕琦望了三名刺客一眼,温和地问:“不论你们是哪里人,也不论是谁派你们来的,只要你们说了实话,我就放你们安全地离开。”

宰轶听梅慕琦这般讲,惊讶地望着梅慕琦道:“太子,他们犯下如此重罪,说了实话,放过他们家人已是天大恩惠,怎么可以放走他们呢?”

梅慕琦并没有回答宰轶的问话,而是继续望着三名刺客道:“若你们执迷不悟,那本太子也帮不了你们。

这位决曹宰大人自会知道该怎么对付你们和你们的家人。

到时,按大洛律令该凌迟千刀万剐就凌迟千刀万剐。

也许,在你们死前,你们两位女的,还会受到军营士兵们的特别关照。

那时,也许你们不用千刀万剐便死了。”

梅慕琦说话的过程中,目不转睛地盯着三名刺客。

当他讲到按大洛律令该千刀万剐就千刀万剐时,三名刺客都没有什么反应,因此便特别针对两名女刺客强调了一句。

当他发现两名女刺客听到“还会受到军营士兵们的特别关照”时,肩膀不由微微抖动了一下。

梅慕琦心里不由暗笑起来:“原来,她们不怕死,但却怕受到士兵们无休止的凌辱到死。

梅慕琦心里都为自己这般恶劣的恐吓而自骂,但为了揪出谁是刺客们的内应,梅慕琦不得不这么做,虽然未必真会让她们受到士兵们的凌辱。

宰轶见刺客们都不说话,断喝道:“你们为何得知周重在太子宫?”

梅慕琦听宰轶简短一个问话,便直抵事情的核心,不由钦佩地侧头对宰轶点了点头。

宰轶等了好一阵,三名刺客仍低头不语,便冷冷地对荆杰道:“荆侍卫,你将那男刺客送到决曹,让决曹的人净了他身,让他再也无法投胎做人。

还有,你让三名侍卫进来,按太子的吩咐将一名女刺客送到北大营交给士兵们,也让士兵们好好快活快活。

你还得告诉侍卫转告士兵们,若是奸不死她,太子会让北大营的士兵们都受重罚,每名士兵五十军威棍!”

梅慕琦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恫吓虚言,竟然让决曹宰轶大人当作真的,不由后悔起来,心想以后决不能再讲这些虚言了。

但宰轶作为决曹大人话已出口,自己倒不便出尔反尔出言阻止,只希望三名刺客会吓到而招供。

荆杰朝赵川氓和竺栋使个眼色,两人上前架起男刺客便往门口走去。

那男刺客被点住的穴道未解开,虽有赵川氓和竺栋架着,双脚乃拖在地上。

但男刺客的眼神却由倔强转成愤怒,再由愤怒转成悲哀,最后由悲哀变成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