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便是为师错怪你了?”

他声音里怒气似乎消了一些。

冷殊言跪在地上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

他又冷冷的追问。

冷殊言默默的回答,

“徒儿不敬。”

这就完了?

上首的人又哼了一声,不过这次却没有暗藏内力,因此冷殊言并没有再次受伤。

“你一向如此,话少的跟个哑巴一样,给我滚出去!”

让他出去,便就是不会再惩罚他了。

冷殊言踉跄着站起来,有些狼狈,但还是拱手行礼,

“徒儿告退。”

“滚滚滚!”

冷殊言果真走了,然而,快到大殿门口的时候,他听到后面传来一句话,

“若是看中了哪个姑娘,娶回来便是,不用藏着掖着,为师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冷殊言只觉犹如一股冷风卷来,他顿时遍体生寒。

这是在警告他!

往生阁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地方,谁若是有了感情,那便是灭亡。

而且,他不只是阁主的弟子,更是他一手安排的……

棋子。

一颗棋子,若是握在手里,那便是喜爱的,若是不能握在手里,那便也失去了它的价值。

冷殊言在门口转身,再行一礼,

“若是徒儿将来一日有了喜欢的人,一定带回来让师父观察。”

往生阁阁主柔和一笑,语气里带着关爱和欣慰,

“你知道就好。”

冷殊言这次才离开了。

峰上有雪花点点飘落,如飞舞的蝴蝶。

落在他漆黑的衣袍上融化,他却浑然不知。

那件事,必须要快一点着手了,

只是,他的血……

他步履如风,从峰顶上悠忽飘下。

殿外,往生阁阁主的身影出现,他静静的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冷殊言的身影。

“听话,你还是我最疼爱的徒弟,呵呵……”

“高处不胜寒啊…”

一片雪花落在了他的掌心里,融化。

…………

“钟师叔,我已经按照您的银针尺寸,以及也打造了一副银针,您看可以吗?”

陆药师像献宝一样将她的银针交给钟星月看,神情既兴奋又忐忑。

钟星月仔细看了,这是一套十品的顶级法器,虽不是灵器,却也够用了。

“可以,陆师侄,过几天我就会离开营地,届时营地这边便由你来负责了,所以我这几天会多教你一些医术。”

她所教她的并不是博大精深的全部针灸之术,而只是挑选了修士最容易受的伤的治疗方式,这样既可以解燃眉之急,也可以让她学的快一些。

“多谢钟师叔!”

陆药师欣喜的给钟星月鞠了好几个躬。

钟星月于她而言,她便是叫一声师父也理所应当。

可是钟星月并不愿意收她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