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微微一颤,难道她根本就没有想要杀孟太后的之意,她故意虚张声势,目的就是想让他私自调动皇家禁卫军,好让他触犯了宫规,以此来威胁他放弃将军之位和兵权?

炎鸿羽恍然大悟,可当他想通时,也已经晚了,顾妍夕已经走近了他的面前,淡淡笑问道。

“羽王爷,你私自调动了这么多的皇家禁卫军,是想做什么?保护孟太后?还是想要发动叛乱呢?”

炎鸿羽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垂下眸毕恭毕敬道:“微臣听闻椒房殿中发生了大事,所以才私自调动皇家禁卫军,想来平息此事。”

“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羽王爷做事太冲动了,不过本宫觉得这一次也不能全怪你,太后娘娘在椒房殿安好,你现在就可以进去见她了。”

“是,王后娘娘!”

炎鸿羽回眸,吩咐皇家禁卫军都散去,转身间匆匆行进了椒房殿。

而顾妍夕清冷的扫了一眼他的背影,径直走出了椒房殿,乘着銮车去了太医院的后屋之处。

她下了銮车,走到屋前,让月蝶去叩门,可是半响屋中都没有动静。

顾妍夕不容等待,将屋门推开,发现屋子里面空荡荡的,根本没有阮经轩的身影。

她怒声问向了垂首而站的小李子:“阮太医呢?他去了哪里?”

小李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眉毛都不敢抬一下,颤颤抖抖道:“奴才也不知道阮太医去了哪里!”

顾妍夕咬牙一笑:“小李子,本宫不是让你寸步不离阮太医吗?你这般不用心,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小李子磕头哀求道:“王后娘娘,奴才已经是尽心尽力了,也按照王后娘娘的话在阮太医身边寸步不离,可是就在刚才,他让奴才去那些糕点来吃,奴才不过是出去了片刻,而再回来时,阮太医就没了人影,真的不怪奴才啊!”

顾妍夕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到了太医院外,她让月蝶和寐生将载着銮车的马拆下了銮车,她眉心微蹙,翻身跃到了马背之上。

寐生不放心道“王后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顾妍夕淡淡道:“本宫要找到阮太医!”

月蝶唤道:“王后娘娘,不如让奴婢去找他吧!”

“不必了,你们回凤华宫照顾鸿王吧!”

她说完,从发髻上摘下簪子,用力刺入了马的臀部,马儿如疯了一般,嘶鸣一声,飞快的朝前奔去。

寐生和月蝶相视一眼,都担忧顾妍夕的安全,可顾妍夕驾马太快,不过是片刻,顾妍夕的身影已经从他们眼前消失不见。

顾妍夕策马奔腾,急速朝着王宫的大门行去。

眼前王宫大门敞开,正要放行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顾妍夕冷冷唤道:“不要将马车放行!”

守着王宫宫门的侍卫,遥遥的望见顾妍夕那一身淡红色的凤袍和头上金冠,听闻到她冰冷的唤声,忙阻止了这辆正要出宫的马车。

马儿嘶鸣着奔向了王宫大门,顾妍夕见快要到宫门时,她从马儿身上跳下,朝着马车跳去。

奈何马儿太过疯狂的跑着,顾妍夕还是被疾驰的马过大的冲力给带出了老远,错过了马车,奔着地面飞去。

突然,马车的车帘打开,一袭青色长衫的男子从马车上跃下,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半拥进怀中,在空中旋转一圈,将她又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顾妍夕将阮经轩的身子推开,清冷地望着她质问道:“你为什么要离开?难道不想要虎纹玉佩了吗?”

“我离开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服下毒药的人不是你王后娘娘,而是他……”

顾妍夕冷冷道:“本宫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都要跟本宫一起到凤华宫,将他救醒。”

阮经轩眸色淡然,如无波的湖水一般平静:“如果我不肯呢?”

“玉佩粉碎,你这个人也会从本宫的面前测底消失,本宫……也会随他而去!”

顾妍夕说的很决绝,但也正是她的心声,如果炎鸿澈真的这一次离开了她,那么让她独活于世,她真的做不到。

阮经轩心莫名其妙的有些难过,明知道会是怎样的答案,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就这样爱他,愿意同他生死吗?”

顾妍夕坚定的点点头:“我们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是他真的不在了,本宫也会随他而去,继续做白首偕老的夫妻。”

这一刻阮经轩笑了,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的笑容很怪异,甚至满载着苦涩的味道。

他却好不犹豫道:“王后娘娘,我们走吧!”

顾妍夕甚至连诧异的时间都没有,她被阮经轩大手拉住,拉上了马车,由阮经轩亲自驾马,二人飞速的朝着凤华宫赶去。

到了凤华宫,阮经轩先从马车上跳下,接着将顾妍夕拉下了马车,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快速朝着寝殿走去。

这一路上,阮经轩感觉到她的手心微微发凉,而他的手是炙热的,他只想用他的温暖,来温暖她的手,还有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