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是深夜了,可顾妍夕没有丝毫的困意。

直到月蝶匆匆走进了凤华宫,顾妍夕有种不详的预感,问道:“月蝶,你调查的怎样了?”

月蝶道:“妍夕,我调查过了,那个男子叫玉盈,是太后娘娘在墨国时认的干儿子,这个人是个奇才,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又因为有一副好皮相,所以凡是女子见了他,都会因为他着迷。这几日他正住在太后的椒房殿里,不过听椒房殿的宫女说,他这几日都在陪着太后,没有离开过椒房殿。”

玲珑接过话道:“他一来王宫,七公主就淹死了,这几天又有宫女接二连三的死去,难道这还能说和他会毫无干系吗?”

玲珑一想起那个白面狐媚样的男子,就觉得有些恶心,谁说好皮相的男人她都喜欢?她怎么看都觉得,他和寐生比起来,还是寐生好看多了。

顾妍夕看了玲珑一眼,虽然知道她有些看不惯那个妖媚的公子,不过玲珑说的也并无道理。

“玲珑说的不错,我和你一样,都感觉这个叫玉盈的公子很奇怪。月蝶,找人将他盯住了,若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让那些人及时汇报我。”

“好,我这就去找些得力的人,盯住他!”

月蝶领命转身离开,玲珑和顾妍夕相视一眼,突然陷入了寂静。

倏然,顾妍夕转眸问向玲珑:“玲珑,你知道在我五岁的时候,母亲为我绣的帕子是怎么丢失的吗?”

玲珑摇头道:“大小姐,在你五岁的时候,奴婢只有三岁,那时奴婢还没有到你身边服侍你呢!”

顾妍夕垂下了美眸,为何她总是想着那个梦?那个梦又代表了什么?她总觉得这个梦太过真实了,到底是暗示她什么事情呢?

飞鸿殿,炎鸿澈将手中的奏折都批阅好,站起身子伸了伸懒腰,想要到偏殿的床榻上去休息。

他让寐生守在了殿外,抬起手撩开丝绸软帘,走了进去。

刚要宽衣解带,就听闻到窗子咣当一响,一阵风阴阴吹来,将殿中的烛火都熄灭了。

他警惕的眯起一双深潭般的黑眸,在黑暗之中想搜索到可疑的身影。

倏然间,他闻到了一阵幽幽的清香,他蹙起眉头,感觉意识有些涣散。

他忙伸出手捂住了口鼻,不去吸进那些香气。

他刚想将寐生唤进屋中,却听闻到幽幽的琴音如潺潺流水般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是谁弹奏的曲子?听起来好幽怨?

他转了一圈,却在转身间感觉到周围的景物都变了,这里不再是他偏殿,而是青青的草地,簇簇的香花,还有一位身穿绿柳色长裙的女子,垂着美眸,十指纤纤正在弹奏一首琴曲。

她的周围飞舞着蝴蝶,清风起将她的身后青丝吹的飘逸,看起来如同飞云间的仙子,虽未见到容貌,却也美的倾国倾城,不食人间烟火。

“你是谁?”

他冰冷地凝望着她,质问道。

那女子没有抬眸,声音婉转如黄鹂一般:“澈,你应该记得我!”

“你到底是谁?”他有些不耐烦的朝着她冰冷地质问着。

她温婉一笑道:“你问我是谁?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们在十年前就已经认识了!”

“十年前相识?孤王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十年前,在漫天飘着桃花的青石长巷上,你身子受了伤,是谁救了你一命,难道你忘记了吗?”

周围的景象突然又变幻了,变成了青石长巷中,漫天的粉色桃花在飞舞,美的如梦如幻。

炎鸿澈站在漫天桃花的青石长巷上,望见女子垂眸抚琴,突然间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她模样清秀可爱,眼神黑亮有神,正是在这株桃花树下救下十岁的他。

他不知道那个救他的女孩叫什么,所以就唤她叫桃儿?

她是桃儿?那不正是妍夕吗?

他冰冷的俊容散去,换做一副温柔的笑容道:“妍夕,你怎么做到的,像是变戏法一样,将此情此景变回到了从前,难道你怕孤王会忘记了,之前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吗?你放心,孤王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是你却已经说错了、做错了,因为眼前的人桃儿,并不是真的桃儿,她是冒名顶替的桃儿,真正的桃儿,是我……”

柳绿色长裙的女子缓缓抬眸,炎鸿澈瞪大了双眸想要看清她的容颜。

“鸿王,你怎么了?快醒醒啊?鸿王?”

听闻到了寐生的唤声,炎鸿澈皱起了眉头,让意识变得清醒,这才看清了眼前已经是灯火通明的偏殿景物,寐生双手轻扶着他的手臂,唤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