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生、月蝶、玲珑和温韵四个人,神色交织在一起,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终于他们也能松一口气了。

床榻之上,顾妍夕将炎鸿澈轻扶着躺倒在床榻之上,为他盖上了轻薄的蝉丝被,她侧身躺在炎鸿澈的身边,右手紧紧的和炎鸿澈垂在身侧右手十指紧紧相扣,望着炎鸿澈面上渐渐浮上粉红的血色,再将右耳靠在了他宽阔的左胸之上,细细的聆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她缓缓扯动着唇角,温婉的笑着,就这样与他依偎在一起,共度了一整夜。

清晨,阳光透过半开的雕花木窗,倾泻进了凤华宫的寝殿之中,染上了一层层绚丽的金辉。

男子纤长的手指,顺着女子清丽的面庞,一路蜿蜒,直至她的下巴,轻轻的捏起,俯下妖孽般的俊容,在她粉润的唇瓣之上,落下一个柔软而又幸福的吻。

顾妍夕睁开惺忪的双眸,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真的越来越嗜睡了,明明说好了要陪着、守着炎鸿澈一整夜,可是她还是贪睡了。

“妍夕……”

顾妍夕听闻到这声磁魅沙哑的声音,不由得将双眸睁得更大几分,当她望见那一双如深潭般深邃迷人的双眸,荡漾在她的眼前时,她的这颗心撞动了一下,将小脸贴近了他的怀中。

“澈,你终于醒来了!”

“小傻瓜,孤王说过了,绝对不会离开你的,怎么会醒不来呢?”

炎鸿澈伸出大手,宠溺地抚着她青丝长发,闻得到她身上淡淡的桃花清香,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根本不是在做梦。

他们还是在一起了,谁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突然间,炎鸿澈眉心紧锁,双手轻轻握住了顾妍夕的香肩,望着她的小腹,问道:“我们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他还好吗?”

顾妍夕转了转眸,装作一脸的委屈和难过道:“澈,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怎么了?难道他出事了吗?是为了孤王才出事的吗?”

炎鸿澈显得很紧张,甚至都要勃然大怒起来。

“澈,是我都逗你呢,我们的孩子很好!”

炎鸿澈这才松一口气,却觉得气不过,在顾妍夕的粉唇上惩罚性的一咬,接着挪开。

“以后不要在用这样调皮的话,吓孤王了!”

他将妖孽般的容颜,渐渐滑下,侧耳贴在了顾妍夕的小腹之上。

顾妍夕看炎鸿澈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澈,你在做什么?”

“孤王在听,孩子是不是在说话!”

顾妍夕心想,这孩子在她的腹中还未成人形,就算成了人形,又岂会讲话?炎鸿澈这大病初愈了,怎么人变得这样的幼稚了。

她轻笑道:“孩子在我的腹中可是在说你的坏话!”

“他敢说孤王的坏话?”

“是啊,他再说为什么你有那么多小金库都不告诉娘亲?为什么你不让人为娘亲准备一些好吃的?”

炎鸿澈额头上青筋跳起:“他真的这样说了?”

顾妍夕装作很认真的模样:“对啊,他真的这样认真的说了,怎么?澈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淘气的孩子了?”

炎鸿澈倏然间从床榻上坐起,耸了耸肩膀,唇角一扬,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没关系,他说的未尝不无道理,从今以后,孤王的国库都由你来管理,而你想吃什么,孤王一定会让宫人随时送上,绝不会让妍夕你吃不到想吃的食物。”

顾妍夕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炎鸿澈还信以为真了,而且还将她腹中的孩子看的很重要。

顾妍夕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小腹,欣慰的一笑,看来澈很喜欢这个孩子,她一定要将他们的孩子,安安全全的生下来,这样他们三个人就能一辈子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在温韵的高明医术之下,炎鸿澈不仅将身上的蛊毒解除,而且很快就恢复了体力,身健力壮起来。

温韵见到炎鸿澈已经康复了,他也没有什么可后顾之忧了,这一日他找到了顾妍夕,向她提起要离开鸿国王宫之事。

顾妍夕见温韵都已经打包好行囊了,是准备要即刻出发、离开鸿国。

她轻声劝道:“温太医,你救了鸿王一命,这恩情妍夕还未曾报答,你就要急着离开鸿国,这样行色匆匆,到底为何?”

温韵释然一笑:“王宫里的生活,怎么都不如世间过的自在。我已经过够了宫中的生活,想回到乡下,过种田简单而快乐的生活。”

顾妍夕知道,温韵说的话都是实话,在王宫中虽然锦衣玉食,但是毕竟王宫里琐碎的事情太多了,人心这样的复杂,不如宫外生活来的自在。

顾妍夕也没有留住温韵,她和玲珑、月蝶一起将温韵送出了王宫外。

当温韵上了马车,马车刚要驶离,顾妍夕突然唤住了温韵。

“温太医,等一等!“

温韵听闻到顾妍夕的呼唤,忙让车夫停下了马车。

他行下了马车,问道:“妍夕,你可有事要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