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夕清冷的笑了笑:“你是想将公道呢?还是因为最近你们医馆的生意不好,所以来这里闹事的,谁心里最清楚!”

永世真眯起了眼睛,那本就狭长的眼睛在他眯起时,形成了一条细缝,像一只长针。

“神医女,你敢说这几个百姓的死,不是和你们医馆有关系吗?”

永世真转过身,伸出手指,指了指后方。

顾妍夕忙伸出手轻轻按住小天的肩膀,将她扳过身,面朝着医馆大门。

“小天,没有娘亲的吩咐,你不要转过身来看,知道吗?”

“哦!”

顾妍夕凌厉的眸光扫了一眼永世真所指的那个方向,地上大概躺着三个人的尸体,而其中一个她很有印象,正是前天下巴处长了粉瘤的那个中年妇人,当时是她给她做了切除粉瘤的小手术,可是顾妍夕心里很明镜,这种手术是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更不会产生死亡。

“永世真,难道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他们是被烈性的药,伤了内脏,出血过多而死!”

顾妍夕清风一笑:”你说的是内脏出血吗?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内脏出血了?”

永世真又伸出手撩了撩下巴处的白色胡须,很肯定道:“我是把脉试诊断出来的。”

顾妍夕转身对小天道:“小天,你先站在这里等等娘亲,娘亲很快会回来!”

“好,娘亲小天在这里等你!”

顾妍夕听到了儿子的保证,转身朝着躺在地上的尸体走去,她俯身先是观察了一下粉瘤切除的中年妇人尸体。

将她下巴处包扎的纱布取下来,发现伤口已经渐渐愈合了,而且颜色正常,不像是伤口恶化感染而死。

她又对死者的眼鼻口脸等五官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无异常,可正当她收回眸光时,发现死者的耳朵上的吊坠有些奇怪。

顾妍夕纤长的手指要去触摸那只吊坠,可就在要碰到吊坠的时候,她机敏地转眸望见永世真用一种期待的眸光望向她。

“这只吊坠真的好特别!让我想想,好像这上面有一种看不见的细小粉末,一旦沾到了手上,若不及时清洗手,被吸入了口鼻,就会引起内脏受损,出血身亡?对不对啊永世真?”

顾妍夕曾经去过永世真开的永德医馆,当时她是以一名患者的身份来到他的医馆,本来她是想探一探竞争对象的一些信息,不过她这个患者出的难题的确够荒唐的,说相公有了相好的了,她恨那个女人,要让那个女人从世界上消失。

本来她以为用这个玩笑话,能难到永世真,没想到永世真就向她介绍了这种粉末,说杀人无形绝对管用,还向她索要很多银两。

顾妍夕当然没有买了,随便编个理由就离开了那家医馆,但是她能确定的是这家永德医馆,还真是伤风败俗,永世真啊,你应该叫永世假仁慈才对。

顾妍夕眯起眼睛,冷冷凝向永世真:“虽然不知道背后的主谋是谁,但是通过这个吊坠上的毒粉,我让衙门里的仵作来验尸断案,一定会让你后悔你今天的所为!”

顾妍夕知道了,这些来闹事的患者百姓都是被收买来的,而死去的患者百姓自然也是枉死,被永世真和背后主谋暗害的。

永世真害怕了,却朝着身后指去:“神医女,小天被人带走了……还有,求你饶了我吧!” 顾妍夕寻着永世真指去的方向望去,刚才小天还乖乖的站在门边,这一刻不见了?

她明白了过来,起身后走到了永世真面前,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冷冷地质问道:“快说,是谁将小天带走了!”

“我也不清楚,那个人蒙着脸,给了我们好多的金子,所以我们就照做了!”

顾妍夕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打的他鼻子出血,牙齿都掉了两颗。

“要是小天出了事,老娘我一定要了你全家人的命!”

顾妍夕冷冷的丢给他了这句话,抬腿冲散了围住她的人群,在大街上边跑边唤着。

“小天!……小天你在哪里?娘亲来了,小天!”

顾妍夕边跑边患者小天的名字,望着周围有没有小天的身影,可是人海茫茫,况且不知道小天被谁带走,很难找到小天的下落。

她从来都很镇定,就算是十多个,甚至更多的杀手将她围住,她都没有怕过生死。

可偏偏小天就是她的软肋,她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小天的身上,就算是她死,也不想让小天有事。

顾妍夕边跑边唤着,打听了周围地摊上的老板,看看有谁见过她的孩子没有,可是这些人都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小天的下落。

她有些着急了,窜梭在街道中间,来回转着,望着,想要知道小天的下落。

只有作为人母的人才能体会到这种紧张和没落,当你的骨肉遇到了危险,你恨不得为他承受了一切,那种心情急迫的样子,又有几个人能够体会。

小天都是娘亲不好,要是娘亲当时护着你在身下,一定不会出事的!

娘亲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站在那里,不应该没有保护你,都是娘亲不好,娘亲错了!你快出现吧,不要娘亲着急,不要娘亲伤心啊!

顾妍夕在街道中急迫中有些失魂落魄,一辆敞大的马车疾驰而来,明明看到顾妍夕就在街道中来回打转和行走,马车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朝着她横冲直闯而来。

“姑娘,危险!”

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想起,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飞身而来,将顾妍夕拥在怀中,落身到了街道的边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