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夕听了魏皇后说着打自己脸的谎话,不禁想笑,炫丽这是被打成了猪头脸了,连你都不认的她了,所以才没脸见客了吧?

顾妍夕垂下含笑的双眸,突然间发现长椅的一脚有一枚玉指环,这玉指环是用琼脂白玉做成的,而且精小,是她命玉器工匠亲手打给小天,给他戴在食指上用来保健康的。

这枚指环怎么会遗落在长椅之下,还是在魏皇后的宫殿之中?

顾妍夕恍然间明白一件事,小天很有可能就藏在了魏皇后的宫中?

她先是安抚住了她激动的心情,她端起宫女奉上的一杯清茶,装作烫到了舌头,将茶杯不小心掉在地上,茶杯摔得破碎,茶水溅湿了她的衣摆。

顾妍夕装作烫到了脚,哎呦的叫了几声,蹲下身子的时候将长椅脚边的那枚指环拾起。

魏皇后关切的问道:“这位使臣没事吧?要不要命人带你下去换一身衣物和鞋子?”

顾妍夕摇头,有些惶恐:“多谢魏皇后的关心,微臣没有事!”

她扫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字画,赞叹道:“这些字画真的很美!不知道是出自于谁的手笔,皇后娘娘您能告诉微臣吗?”

魏皇后优雅笑道:“这些都是本宫闲来为了打发时间画的,哪里称得上佳品呢?”

“皇后娘娘的内殿中是否也有这样的字画,贤王也是好画之人,可否和娘娘您一同进殿欣赏一下?”

魏皇后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那就请贤王不要笑话本宫的拙笔了!”

“本王只会欣赏皇后娘娘的美诗画的!”

顾淳不知道为何顾妍夕要进魏皇后的寝殿,但还是附和了顾妍夕的话。

魏皇后优雅大方的走在前面引他们进她的内殿,而顾妍夕将那枚指环紧紧握在手心:儿子,娘亲来找你了,你能感应到娘亲来了吗? 魏皇后将顾淳和顾妍夕带进了她的寝宫之中,她仍旧带着一副优雅的笑容,双手端平在身前,落落大方地走在最前面,抬起玉手指了指墙壁上一副百花齐放图。

“这是本宫一个月前亲手画的,你们别以此来笑话本宫就好。”

顾淳与顾妍夕相视一笑,顾淳星眸凝视着百花齐放图,暗自点了点头:“这幅百花齐放图真是画的维妙维肖,尤其花中之王的牡丹花,画的最为传神,犹如跃然纸上一般。”

魏皇后听到顾淳这样高地评价她,她谦虚地笑了笑:“贤王说的话真是好听,本宫不过是一时尽兴随手画的,哪里有你说的画的那么好?”

魏皇后其实心里早就高兴的不得了,甚至都对顾淳和顾妍夕来她寝殿的真正目的而放松警惕。

顾妍夕来寝殿当然不是来欣赏魏皇后的诗画的,她转了一圈,表面上是欣赏魏皇后的诗画,其实是在找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找到她将小天藏起来的地方。

“皇后娘娘,您挂在床头的这副孔雀图,画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啊!”

顾妍夕来到魏皇后用乌木制成的床榻,看到了床头上的孔雀图,微笑着称赞几句,却没想到魏皇后的脸色有些僵硬。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神情变化,却让顾妍夕逮到了。

魏皇后很快换做一副谦逊的模样笑道:“这是本宫一年前画的孔雀图了,比起现在的画,还是有些拙劣了!”

顾妍夕赞许道:“皇后娘娘您还真是谦虚了!”

她边说着,手指的指腹就要触碰到孔雀图之上,魏皇后突然加快了脚步,来到顾妍夕的面前,伸出手将她抬起欲触碰到孔雀图上的手打掉。

“不要碰!”

顾妍夕的右手手背已经被魏皇后挥下来的力道打出了红印,她装作疑惑的神情望向魏皇后:“皇后娘娘,为何这副孔雀图碰不得?”

“不止是这副孔雀图碰不得,所有的诗画都碰不得!”

魏皇后虽然唇角含笑,可是话语明显比先前冰冷了许多。

顾妍夕与顾淳相视一眼,顾淳忙将这沉闷的气氛打破,一把将顾妍夕拉到他的身边。

“皇后娘娘的诗画何等宝贵?你怎么总是改不了爱碰别人东西的习惯?”

顾妍夕见顾淳朝她眨眼睛,她知道这是顾淳在想办法将这种强硬的局面打破,她垂眸一副认错的模样:“贤王,对不起!微臣一直都没有改掉这个坏习惯,给您添麻烦了。”

顾淳轻轻咳嗽一声:“不是给本王添麻烦了,你啊真正应该去道歉的人是找皇后娘娘!”

顾妍夕转身很诚恳,双眸都要委屈的流出眼泪,朝魏皇后道歉:“皇后娘娘,都是微臣不好,不应该随便触碰皇后娘娘您的字画。”

魏皇后见贤王已经都卖给她情面了,就算是她在生气,也不能伸手打未来女婿的面吧?

这个贤王不但人长得俊美,懂得讨好别人,人也够聪明,炫丽以后要是嫁给了他,墨国皇后之位非她莫属了。

魏皇后面色稍稍缓解,和颜悦色一笑:“本宫又没有怪罪你,你就不要这样怕本宫了。再说了,就算你有错,贤王站在这里,本宫怎么可能不给贤王面子呢?”

魏皇后与顾淳相视一笑,朝着对方点了点头,看起来很是彬彬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