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溯狭长的凤眸半眯起,带有一丝戏谑的笑容回眸看向持剑在原地的炎鸿澈,然后将怀中的顾妍夕松开。

“孤王刚才不过是和这位道长开个玩笑而已!再说了,都是男人就算相拥相抱,也是兄弟之情,又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顾妍夕当然不相信夜溯说这句话,从他刚才一身酒气闯进殿中,顾妍夕就认为他有所图谋而来。

他装作醉酒将她拥紧,还说了一些责怪红拂女子的话,现在想来也不过是他编制出来的瞎话而已。

他的目的就是想试探出他们的身份,对他们的来历并不放心。

顾妍夕嗤笑一声,看向了炎鸿澈,炎鸿澈垂眸看了一眼他一身黑衣,想也知道大半夜出去刚回来,会让夜溯怀疑。

顾妍夕转眸想了想,风轻云淡一笑:“国主既然都说是玩笑了,那就是个玩笑而已。既然夜已深了,国主是不是应该早些回您的宫殿休息,免得明日早朝让国主更加劳碌!”

她表面说着一些体贴他的话,实则想将他婉转的遣出使臣殿,夜溯听出了她的意思,但他并未将愤怒表现在他的面容之上,装作一脸优雅的笑:“好,孤王确实有些劳累了,两位道长奔波了一天,应该好好休息!这皇宫太大了,一旦你们走错了地方,可就很危险了,尤其是这样的深夜,经常会有人在宫中莫名其妙的死去,孤王可不希望你们会成为那些莫名其妙就丧了命之人。”

炎鸿澈将匕首从夜溯的银色长袖中抽出,微微躬身算是送恭敬的送夜溯出使臣殿。

而夜溯意味深长的朝着顾妍夕笑了笑,从炎鸿澈身旁经过时,轻轻咳嗽一声,像是要警告他什么事,却又突然欲言而止,然后迈着大步离开了使臣殿。

炎鸿澈冷冷咬牙道:“这个混蛋,他是故意接近你,想要对你图谋不轨!”

顾妍夕望着夜溯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牙齿在口中咬的咯咯一响:“他是故意靠近我,目的就是想看看你我的武功如何,试探出你我的身份。”

“那么,他现在猜出什么了吗?”

顾妍夕看着炎鸿澈仍未换下的那套黑衣:“还好你装扮成了道长的样子冲进来,要不然他看到你一身黑衣,一定会起疑心。”

炎鸿澈这才看到,他刚才冲忙的赶进使臣殿,不放心顾妍夕的安全,却忘记了他身上一直都是这套黑衣,忘记换上他的道长服,让他起了疑心。

“既然身份已经败露,我们要不要现在就从皇宫中想办法离开?”

顾妍夕深深思考片刻后,开口:“澈,我们既然都已经来到东雷国皇宫里了,还没有将蔓珠和醉篱救出东雷国皇宫,怎么能说走就走?再说了,刚才东雷国主既然已经猜出了你我的身份,就说明他有意将我们留在皇宫中,像猫玩老鼠一样看我们想要玩什么把戏,既然如此,我们就来个逆袭,当只聪明的老鼠好好玩这只老猫才是。”

炎鸿澈没想到顾妍夕会这样坚定的要留在皇宫之中,虽然他并不赞同,但是他知道她的性格,她既然认定了要留在宫中救出蔓珠和醉篱,那么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都不会令她的思想转变了。

既然她决定留下来了,那么他就在这里陪着她,守着她好了。

“好,那么我们就留下来,看看他到底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顾妍夕和炎鸿澈决定留在了东雷国的皇宫之中,在第二天一清早,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就被东雷国主夜溯叫到早朝的政殿之中,一起进行了东雷国的早朝。

早朝之上,东雷国的大臣们并未有事禀奏,整个政殿变得有些沉静,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东雷国主夜溯突然一拍龙椅上的扶手,一双眸阴暗着,声音冰冷道:“你们不是说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定能将皇宫中的那些刺客抓到吗?怎么到了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东雷国的群臣们纷纷垂下了面容,露出了或是惊恐,或是惭愧的神色。

夜溯轻讽地笑望着这些东雷国的大臣们,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顾妍夕和炎鸿澈的面容之上,面色稍有缓和:“二位道长,你们有何见解?可以随时提出来。”

东雷国主突然转成温和的态度,让这些被斥责的群臣们换上惊讶之色,同时也对顾妍夕和炎鸿澈这两位外来者,第一次进政殿中议政的两位多了些嫉妒之色。

他们将眸光都凝向了顾妍夕和炎鸿澈,带有或深或浅的恨意。

顾妍夕和炎鸿澈并不傻,他们看得出来,夜溯之所以会这样做,是想让他们成为这些人的众矢之的。

夜溯这只老狐狸,一定想让他们变得很狼狈,最后跪在他的脚底下求饶。

炎鸿澈冷着一张面容,声音有些低沉道:“国主,微臣们虽然制定出了捉拿刺客的计划,但是微臣害怕这殿中就有要杀国主的刺客,所以说出了计划,怕被他们知晓后逃脱了,所以请国主原谅微臣不能在殿中将微臣的计划告诉您,还有其他人。”

朝堂之上,已经有人站出,轻蔑一笑:“你是想不出什么计划,所以说这样莫名其妙的理由来拖延时间吧?”

又有大臣们站出:“他们这样岂不是欺骗国主吗?想要被满门抄斩吗?”

“胆子大固然是好事,但是惹来了杀家族之罪,那就是天理不容了!”

顾妍夕见东雷国的大臣们纷纷站出,指责他们不能将凶手找到,并且取消他们,说他们有欺君之罪。